倒是方梓悅聞言冷嗤一聲:「優柔寡斷。」
斬草不除根,勢必留下隱患。
她甚至眯起眼已經想好出去怎麼宰了這條養不熟的狗了。
雪耶皇女也難得強硬了一次,她下狠心讓人挑斷近侍的手筋腳筋,在她的慘叫聲中轉頭警告方梓悅:「方副都統,唯獨這個人你不許動她。」
方梓悅不喜歡她的態度,如果你手握大權或者心有正義,而她本人做錯了事,那麼她接受別人的教訓和斥責。
但這女人滿腦子私情,還沒那個資格教訓她。
方梓悅冷眼瞧著對方把那白眼狼護在身後,兩指抵住下巴眸光暗沉,細數再過多久這個白眼狼又會再次弒主。
雪耶皇女不知道方梓悅滿心都是看熱鬧的意思,只當她預設不會出手,緊繃的身子一鬆算是逃過了一關。
卻不想背後突然撲來一人,方梓悅臉色驟變飛身上去將雪耶皇女拉到身後,那本該刺進雪耶皇女後心的匕首直直刺入方梓悅的心口。
「錚──」
金屬相撞發出一絲細響,方梓悅腿鞭一甩將雙目赤紅的近侍踢出好幾米遠。
雪耶皇女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一怔,直到方梓悅煞氣森然的抽出長劍才回神攔在她身前。
方梓悅看著這個腦子不清醒的女人,唇邊的笑容帶了血煞之氣,譏諷道:「怎麼?你還想再放她一命?」
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算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她也能用僅剩的牙齒狠狠地咬人。
近侍咬著匕首的牙齒都用力到崩斷。
雪耶皇女臉色蒼白,眼底泛起了決絕和冷冽,她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匕首漠然道:「我自己來。」
那把寒芒閃爍的鋒利匕首被雪耶皇女重重的刺進近侍的心口,近侍的口中湧出鮮血,迴光返照間大概想到自己也曾想要付出真心。
可惜那點真心也抵不過雪耶皇女兒時無知,一句童言便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不世之仇。
雪耶皇女合上近侍的眼,不願細想最後她在其中看到的究竟是不捨還是釋然。
看起來冷心冷肺的方梓悅並不憐惜她剛手刃了愛人,只是按部就班的同她敲定接下來的安排。
「後面的事會由我的親信來協助你。」方梓悅擺擺手,示意這雪耶部她一刻也不想多留。
之後的事雪耶皇女一人就能完成,方梓悅留下的親信名義上是協助,實則是監視。
若雪耶皇女有毀約的心……
呵,那虎狼二將的項上人頭還在前門上掛著呢。
出了雪耶部,方梓悅領著兩名親衛在夜裡悄然行出很遠,確認周圍無人後才驟然卸力。
「都統!」兩名親衛趕緊上前扶起方梓悅。
這一碰到方梓悅的胳膊他們才突然發現,對方渾身顫抖的不像樣。
一口黑血咳出,方梓悅只覺得渾身發冷,耳鳴不已。
那該死的匕首雖然紮在了她心口護身符上,卻透過護身符裡的銅錢眼刺破了她的皮肉。
匕首上淬了毒,若不是雪耶皇女還有點用,她真該讓那個優柔寡斷的痴情種死在當場!
「別聲張,趕快帶我回軍營。」方梓悅死死攥著親衛的胳膊,攥到骨節發白,急促道:「請靜心堂的翎大夫……」
話沒說完便又是一口血咳出,徹底昏迷了過去。
兩名親衛冒著大雨,連夜將人揹回去,這一路兩人豁出命去跑,待到天亮時竟真的跑回了軍營。
剛了軍營兩人只來得及將重要的話都說了,便兩眼一翻累暈過去。
得知方梓悅出事,遂安侯匆忙間趕來,卻知他女兒中毒很深,一眾軍醫束手無策。
遂安侯高大的身軀晃了晃,還好軍師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