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快沒了,還有時間管別人的家事?心也夠大的。
透過雨幕,方梓悅看到那些人「指點江山」,一個個手比劃的激動不已。
如果不是他們有防護罩保護,那掉在臉上的水珠也不知道是雨還是唾沫。
「哎我說,那瘋婆子還有多久才能到啊?」最先出聲的男人凍得直哆嗦。
要不是看在顧小姐拿一管f級營養劑當報酬的份上,他才不在這傻兮兮的淋雨呢。
「那誰知道?」一個胖女人語氣不善,「顧家的小丫頭就說那瘋子今天能到這,具體啥時候到,她也沒說啊。」
她家還有事呢,要不是她兒子的精神力暴動太厲害,她也不會跑來幹這缺德事。
這裡聚集的二三十號人,其中有一半都是昧著良心來的。
但是在荒星,命都快保不住的時候,良心又是什麼?
「要說那個瘋子也挺倒黴的,大雨天出安全區,能不能走到咱們這還不一定呢。」
安全區外最致命的不僅僅是精神力徹底暴動的人,他們會變成無差別攻擊其他人的怪物,直到精神力燃盡後死去。
還有就是星獸,一些依靠吸食人類精神力為生的怪物。
遇到它們,要麼用強大的精神力壓制它們,殺死它們。要麼就是被它們壓制,吞掉所有的精神力致死。
這雨天啊,是星獸最願意出來活動的天氣。
「她要是死在星獸嘴下,也算是善終。」乾瘦的女人指甲裡滿是泥土,頭髮枯燥髒汙,她身上還有不少傷。
她就是寄人籬下的女人,父母早死,寄住在大伯家,如今為了那一家子人四處賺錢。
連著缺德錢她都能賺。
女人摳著指甲,麻木的想著:這樣的日子,活著還不如死了。
「你可得了吧。」一個胖乎乎的嬸子嗤笑。
她家就在這人旁邊,她還能不知道這個髒女人?
一個不敢自己死的膽小鬼,整天把自己的遭遇強加在別人身上,還妄圖慫恿其他人自殺。
要不是那個瘋婆子是梁家的人,這髒女人指不定早就把她殺了。
渾身髒汙的女人木訥不語,低頭看著濺滿泥水的褲角發呆。
胖嬸子見狀,輕嗤一聲,嫌髒的偏頭和別人說話去了。
而她們口中討論的主角卻躺在一彎深水坑裡,被草木纏在水底,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屍體。
落雨天衝散了那股引誘女人的能量,撐著女人一路向前的目標驟然失去方向,這令她被迫再次陷入沉睡。
在水坑周圍有碩大的星獸腳印交錯密佈,對精神力十分敏感的星獸卻對沉在水中的人視而不見。
完全「融入」水中的女人這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的時間,暴雨落下的水囤積在方梓悅家門前,一眼望去差點就成了水潭。
那些八卦的人沒等來所謂的瘋子,在第二天就咒罵著僱主離開了。
方梓悅看著自家圍牆,很好,很結實。最起碼她不用因為擔心牆被泡塌,而跑出去清理積水。
掀開她的小菜棚,又一批蔬菜收穫了。
方梓悅抱著兩個大茄子,想著中午加個菜,就當是慶祝她在這個世界落腳了。
沒了雨幕的阻擋,常人看不到的能量一縷縷如同貓薄荷一樣,撩動著水坑中沉睡的人。
再次被喚醒的女人喉頭微動,被長發遮擋的眼底亮著慾望和貪婪的光芒。
「想…吃……」乾澀沙啞的聲音還有含混不清的吐字,都非常符合她的身份。
一個從梁家跑出來的瘋子……
「開快點兒。」坐在飛行器上,顧巧柔不耐煩的催促著她的管家。
但奈何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