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身成一朵火焰離開,去往弗澤亞女王的寢宮。
但很罕見的是,這一次忠心耿耿的騎士長大人卻沒有擔心她的女王。
反而對著希達絲說道:「希達絲閣下,我需要你的幫助。」
希達絲的眼尾有著鳶尾花的紋路,眉間是藍色的葉片痕跡。
在雪原數以萬年的寒冷中,冰淵誕生了一枚種子,它紮根寒冰生長,借著風雪攀附起魔法元素,最終結出一枚藍色果實。
年幼的希達絲誤吃了這枚果子,雙眼失去了光芒的同時卻也獲得了能夠窺探真實的「眼」。
希達絲眉間的藍色紋路微微發燙,她能看到不屬於卡爾伽身上的東西。
一枚骯髒的徽記,帶著黑暗和腐朽的氣息落在卡爾伽的心臟中。
希達絲的臉色難看,她之前明明給卡爾伽看過,並沒有發現她被同化。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對於希達絲的疑問,卡爾伽只能想到撒拉弗那個怪物。
她的左手被撒拉弗吹落的火焰灼燒的刺痛不已,這股刺痛順著她的左手一路延伸到心臟,大概是這個火焰讓牲畜徽記現了原形。
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卡爾伽還劍入鞘,她可不相信撒拉弗有那麼好的心會幫她。
「希達絲閣下,這徽記有辦法去除嗎?」
即使是這個時候,卡爾伽也是冷靜的。
如果能去除那再好不過,如果不能去除,她會自行去往冰淵。
那是雪原人最終的歸宿,是象冢,是墳墓。
「抱歉。」希達絲咬唇,那張秀氣的面容變得非常難過。
沒辦法的,除了赫格加姆本人,還沒人能夠抹除這股黑暗魔法。
卡爾伽聞言沉默了片刻,也只是點點頭道:「好。」
她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城堡,心裡難得生起一絲不捨。
她在城堡中長大,她眷戀城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雪花,所以她不能破壞它們。
牲畜徽記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所以卡爾伽直接將自己的佩劍和徽章交給了希達絲,「麻煩你將它們交還給女王陛下。就說卡爾伽希望她能帶領雪原人迎來曙光,也希望她能稍微給自己一點空閒時間休息。」
「卡爾伽……」希達絲搖搖頭。
理智上她知道卡爾伽越快離開越好,但私心上她不想讓卡爾伽走。
冰雪是亡靈沉睡的故鄉,所有生命都會消逝在那裡,包括和她一起長大的卡爾伽。
一直以來頂著騎士長的身份,卡爾伽並沒有時間去關心別的。但現在,她終於能停下來看一看希達絲。
她看了看這個從小就躲在她身後的膽小女孩,欣慰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道:「希達絲你長大了。」
戰爭的殘酷會讓孩子們迅速長大,天真的人們迅速成熟,誰也不能置身其外。
來自頭頂的溫暖讓希達絲鼻子發酸,在風雪再次吹過的時候,那股溫暖消失了。
在她漆黑的世界裡,只有踩雪的聲音漸漸遠去。
希達絲終於忍不住仰起頭,忍過眼底的滾燙,心中第一次對所謂的神有了怨恨。
在雪原崇敬神的時候祂沒有降臨,那麼還有誰能看他們一眼呢?又有誰能幫助他們呢?
……
待在房間裡正在檢視情報的翎秋突然眸光一冷,冷酷的抬手拍死桌子上的火蝶。
被拍的腦袋發懵的方梓悅一轉身化成人形,嘟嘟囔囔的抱怨翎秋暴力。
翎秋則冷眼看著對方,警惕道:「你來幹什麼。」
雖然她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但不代表惹怒她對方能夠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