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尤物就在面前,李沉舟卻無力採摘,內心中湧現出無限悲哀。
薛靈君自然看出了他的沮喪,柔聲道:“你最近太累了一些,壓力也實在太大。”這句話充分顯示出她的善解人意,主動為李沉舟尋找藉口,以此化解他的尷尬。
李沉舟抬頭看了看她,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感動,不錯,自己太累了,終日生活在陰謀和算計之中,見不得光。他低聲道:“等忙完這陣子,我陪你出去走走。”
薛靈君道:“你不怕閒話?”
李沉舟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用力握緊了薛靈君的肩頭道:“過了今晚,再也沒有人敢在我們面前說三道四。”
薛靈君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想做什麼?”
李沉舟道:“既然已經止不住大雍衰落的勢頭,不如推倒重來!”
薛靈君道:“你想廢掉皇上?”
李沉舟沒有說話,可是他的目光卻分明已經承認了一切。
“若是廢掉了他,誰來坐在那張龍椅上?”
李沉舟微笑望著薛靈君:“你!”
“我只是一介女流,那些臣子豈能心服?”
“事在人為,連大康永陽公主那個黃毛丫頭都能做到的事情,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做到?”李沉舟說這話的時候留意到薛靈君的雙目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他彷彿清晰看到了薛靈君心中的野望。
凌晨時分,大雍太師府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與此同時吏部尚書府被兵馬團團圍困,風雪之中,平靜並沒有太多時間的雍都城又開始風聲鶴唳,滿城都是兵馬調動,不時傳來雞鳴犬吠之聲,早已飽受變亂之苦的百姓於睡夢中驚醒,家家戶戶鎖好了大門,生恐被這場變故所波及。
在千里之外的北疆同樣也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剛剛視察軍營完畢,脫下盔甲準備就寢的老帥尉遲衝卻被緊急召喚前去面聖。
尉遲衝冒著風雪匆匆來到皇上的行轅,卻見董天將一臉嚴峻地守在大帳之外,尉遲衝跟著他進入帳內,卻見燭光的映照下大帳內空無一人。
尉遲衝心中頓時覺得不妙,霍然轉向董天將冷冷道:“皇上呢?”
董天將抱拳道:“皇上已經歇息了,這是他的手諭,請大帥交出虎符!”
尉遲衝怒視董天將,其實薛道銘到來之初就已經猜到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可是見面之時他都未曾提出這件事,而是突如其來將自己招到這裡,這件事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了。
尉遲衝呵呵笑道:“皇上既然就在大營之中,何不讓他親自出來說個清楚,真當老夫貪戀軍權嗎?”
董天將嘆了口氣道:“大帥,其實皇上此前見你已經將態度表明,只想大帥知難而退,主動交出虎符印信,畢竟念及大帥功在社稷,有些事不想當面說得太過明白。”
尉遲衝冷冷道:“深更半夜將我召到這裡是何用意?難道老夫不交,就要對老夫用強嗎?”
董天將道:“不敢,只是大帥若是不肯交出虎符印信,那麼皇上很可能會出事。”
尉遲衝虎目圓睜:“你說什麼?”
董天將道:“皇上若是在軍中出了事情,那麼不但是在下,連大帥也需承擔責任,到時候只怕我們兩顆人頭還不夠,還要連累大帥手下數十萬將士。到時候不知會有多少顆無辜人頭落地。”
尉遲衝從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氣,董天將竟然用皇上的安危來恐嚇自己,難道說這廝狼子野心,和李沉舟一樣都想將大雍社稷據為己有?尉遲衝怒道:“你敢對皇上不利?”
董天將淡淡笑道:“大帥忘了這是在北疆,皇上出了事情,首先承擔責任的是誰?”
尉遲衝心中暗歎,這廝說得不錯,薛道銘若是在北疆出了事情,任何人都會以為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