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利的因素就是棠邑兵藉助滁河、長江運送物資、戰械及兵馬,要比敵軍便捷、快速許多。
當然,敘州數年的積累,使得棠邑兵在兵甲戰械方面所擁有的優勢,要遠遠強過剛得相當充足物資補給的壽州軍。
這也使得棠邑兵依賴於戰械、依賴於敘州成熟的武官體係指揮,在野戰中表現出比壽州軍更強的戰鬥力。
韓謙因此敢於命令林海崢、趙啟、蘇烈等人率部直接在滁河北岸,依託浮槎等山的山口隘道等地形結陣,攔截南下增援的敵軍。
在野戰中盡最大限制的殺滅敵軍,重創敵軍計程車氣,也是韓謙要實施的作戰意圖。
畢竟後續激烈的軍事對峙,並不會因為他們奪下歷陽城就會終止。
此時他們除了要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歷陽城,同時還要考慮將敵軍壓制在滁河北岸的浮槎山以北。
要不然的話,他們即便奪下歷陽城,但叫敵軍控制浮槎山建立據點,只要徐明珍從霍州、壽州、鍾離調來足夠的兵馬,就能隨時能越過滁河上游淺窄的河道,對歷陽城發動反攻。
那樣的話,韓謙打下歷陽後,棠邑兵就能從容進行休整的戰略意圖就無法實現。
而後續戰事一旦演變成梁軍主力重新將戰略重心從東線轉移到西線的局面,棠邑兵極可能將面臨一場曠日持久的慘烈戰爭,直到被徹底的打殘,中途很可能沒有一點休整的機會。
要知道梁軍騎兵主力的調整速度極快,梁帝朱裕將兩三萬梁軍騎兵從東線轉移到西線,最快的速度,可能僅需要五六天而已。
一時間,戰事在歷陽境內及周邊全面爆發,猶以浮槎山西麓的攔截戰最為慘烈……
第五百七十四章 錯估
隨著霍州、壽州的兵馬南下,巢州的守軍以徐明珍次子徐嗣昭所部為主。
照著最初的計劃,由徐嗣昭接替溫博出任巢州守將,率部主要負責西南翼防禦或進攻李知誥所部淮西禁軍的戰事。
而溫博所部兩萬精銳步卒,在經過初步休整之後,則都將進入滁州,與便於機動作戰的壽州軍騎兵主力會合,一方面壓製出現在棠邑的韓謙及敘州水營,一方面配合陳昆從鍾離出兵,從西翼擾襲淮東,配合梁帝朱裕及韓元齊等人所率的梁軍精銳騎兵、徐州兵從北面進襲淮東。
在延佑二年最後的幾天,這樣的計劃看不出有半點問題。
從金陵事變之後,安寧宮所控制禁軍及壽州軍,都沒有打過順心仗,物資又極度緊缺,太多方面需要調整。
他們也以為水師主力以及最精銳右神武軍被殲滅,淮西禁軍損傷慘重沒能攻下巢州城被迫撤走,更需要休整。
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從來都不是以人數來衡量的,故而韓謙在棠邑大肆的徵兵買馬、短時間內將成千上萬的精壯民勇編入營伍,壽州將吏同樣不以為韓謙短時間內有大規模發動攻勢的可能。
敘州常備兵馬僅三千人,事實上他們反覆確認過,韓謙從敘州調了兩千人馬過來——辰州洗氏、思州楊氏、業州田氏與敘州向來不睦,思州民亂禍及思業兩州,都猜測到是韓謙在背地裡搞手腳,這樣情形下,韓謙也不可能一點兵馬都不留在敘州——算上江州兵、廣德府兵,韓謙在棠邑僅有六千經過訓練的老卒可用。
還要考慮江州兵、廣德府兵作為地方兵備,兵甲裝備訓練等要弱於禁軍精銳。
韓謙當初在茅山組建赤山軍,前期除了有桃塢集兵戶殘部的底子外,主要還趁著楚州兵馬與安寧宮對峙,無法分心南顧的情況下,先拿京畿南部的世家宗閥動手練兵。
在攻陷尚家堡之後,韓謙又迅速率部轉移到浮玉山與界嶺山之間的郎溪、廣德整訓,拉開與楚州兵馬的接觸。
在再度拖延一段時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