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但是依舊夾雜著寒氣,尤其是早晚,那感覺依舊很是寒冷,習慣了冬天的人們還沒有將身上厚厚的棉襖脫去。
“這天氣還真的冷啊,真不想從被窩裡爬出來。”揚州城門口一個官兵抱著長槍,跺了跺腳,衝著身邊的同伴道。
“是啊,雖說是二月多了,可是這早上還是如同臘冬一樣。”另一個也在往手中呵著氣。
“哎,你看你看,那裡有個落魄書生,這麼冷的天只穿一件長衫,看他那臉凍得。”剛才說話的那人忽然指著官道的方向道。
同伴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略顯蕭瑟的官道上,一個人站在一頭精瘦的小毛驢旁邊,正在愣愣的望著揚州城。
他的年齡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個子高挑,但是在冷風中顯得很是單薄,略顯稚氣的面容掩不住他落寂的氣息,尤其是他的眼神充滿了風塵和滄桑。身上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粗布長衫,雖然普通但是洗的乾乾淨淨的。可能由於天氣的原因,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頭上的頭髮有幾縷散落在耳邊,上面似乎能看到冰冷的霜氣。他身邊的小毛驢看起來雖然精瘦,但是精神頭卻不錯,看到揚州城,很是趾高氣揚的叫喚了起來。在小毛驢的背上,馱著一個陳舊的搭袋,一邊鼓鼓囊囊的看樣子是書,還有一邊則露出了半截竹笛,還有一個酒葫蘆嘴兒。
望著這古老的城池,他輕輕的在小毛驢的頭上拍了一下:“走吧,我們到揚州了。”
城門口站著的兩老兵,看到這少年那蒼白的面容,有些不忍。其中一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趕緊進城吧,找個地方喝完熱湯,身子會舒服一些。”
少年感激的道了聲謝,然後牽著自己的小毛驢孤寂的離去。看著他在風中亂飛的頭髮,兩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毛啊,這一路走來還是好人多啊,你說是不是啊?”
小毛驢興奮的又叫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自己主人的話。
這個看起來落魄的書生,正是陸玉。他一路晝伏夜出,快馬加鞭的趕到楚州,然後買了一頭小毛驢,就這樣悠閒的來到了揚州。明天馬方宇才啟程,所以陸玉一點也不著急。
為了將自己打扮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可是費了不少勁,不過經過了一夜的奔忙,他現在的樣子真還確實像一個落魄的窮書生。
認了一下路,陸玉朝著城西走去。因為鎮遠鏢局就在城西。根據秘密資料上面的資訊,鎮遠鏢局的當家的叫,沈鳳娘,是個寡婦,人稱“雙刀鳳”。沈鳳娘是老鏢頭沈衝的女兒,三年前沈衝一次走鏢的時候,鏢被劫走,押鏢之人死傷過半,死的這些人裡面就有沈沖和自己的女婿白景雲。
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鎮遠鏢局要關門了,但是沈鳳娘硬是帶著自己一歲的女兒,將整個鏢局撐了起來。經過這三年的經營,鎮遠鏢局已經恢復到了以前的盛況。不但如此,這次沈鳳娘保鏢去長安,也是準備把鎮遠鏢局開到長安去的。
對於這個堅強的女人,陸玉從讀完資料的那一刻起,就充滿了敬佩,一個女人,能做到這樣,所吃的苦可以想象。
資料上面說:沈鳳娘每天清晨,都要帶女兒到鏢局不遠處的一個小攤上吃早餐。這個攤主老闆娘的丈夫,跟沈鳳孃的丈夫一起,死在三年前的那次事件中了。
陸玉牽著小毛驢來到這個簡陋的攤子前面,朝著老闆娘微笑了一下:“幫我來碗湯麵,謝謝。”
蒼白的面容,再加上虛弱的聲音,讓樸實的老闆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個消瘦的少年。嘆了口氣,老闆娘專心的做起面來。
“公子,趁熱吃吧,這天可真冷。”
望著面前慢慢的一大碗麵,陸玉感到自己眼眶有些癢,這滿滿的一大碗麵裡面是一份熱乎乎的關懷。雖然素不相識,但是善良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