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範圍的輻射。
關中完美的滿足安全性,但是有些偏西,所以需要洛陽來作為輔助,在長安建都的王朝必須要提高洛陽的地位。
洛陽則位居天下之中,缺點就是洛陽周圍的平原面積比關中小。
關中四塞之地,對中原來說,想要攻入關中有無數的險關要隘,天然的山川大河,讓這裡固若金湯,秦漢兩次從這裡東出滅亡山東諸侯。
不過在遊牧崛起成為帝國之後,關中的安全性就出現了問題,因為遊牧可以直接從北方殺到關中,說不上一路坦途,但和山東諸侯比起來,並不算是艱難。
這就是劉徹所憂慮的問題,漢王朝所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來自內部的危險,還有草原上的,那個更加強大的敵人。
他在思考,兩個龐大國家的鬥爭,最應該被避免的是什麼?
當然是國家中樞直接被一鍋端!
天子守國門聽起來硬氣,但是戰略上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首都是帝國的心臟,心臟不放在胸腔之中,反而放在腦門上,放在揮舞了雙拳上,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是什麼?
哪個帝國能保證自己一直贏的?
哪一場戰役能不犯一次錯的?
把首都放在邊境上,就是要求每戰都勝,而且要求對方不會直取京城,之前的長安就是如此,現在打垮了河南地的匈奴算是短暫的解除了對長安的威脅,現在劉徹要在北境再建立一條人所築成的長城,徹底將那些匈奴人隔絕在草原上,將戰場定在草原上。
但是公孫弘反對。
“陛下,您所說的誠然是大業,但臣反對。
在草原之上築城甚至建郡,耗資巨大,恐怕不會比打匈奴的軍費以及修建宮殿低,但是成果卻不如征討匈奴和建成的華美的宮殿。
徵發無數的徭役和資源去做這件事情,如果匈奴人大舉來攻,可能毀於一旦,得不到任何的回報,這是臣不理解的。
最關鍵的是,建好了城,您要從何處遷徙那麼多的人口呢?
若是將中原之民遷徙過去,這難道不是在殘民虐民嗎?
黎民百姓又不是罪人,怎麼能這樣殘暴的對待他們呢?”
劉徹聞言剛想發怒,然後腦子一轉,便將怒火壓制起來,再一看公孫弘面無表情的臉,怒火頓時消散一空。
公孫弘是賢良方正之臣,也是有大才的儒生,他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反對。
他短短的幾句話就指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在草原上築城的成本要考慮清楚,國家雖然富裕,但是之後打匈奴還要錢,修繕宮殿還要錢,完整的在空白的土地上,無中生有的建立一個郡,不是異想天開隨便說說的。
第二個問題就是遷徙民眾。
移民戍邊,說起來光輝偉大。
但實際上把人遷過去,不就是去當人肉沙包?
直面匈奴那些殘暴異常的胡虜蠻夷,不僅僅是這些剛剛遷徙過去的人,還有他們的後代,恐怕都要不斷的流血。
在前些年匈奴入寇上郡、代郡等等,時不時殺死上千人,一旦在河南地建郡,被殺的就是這些新遷徙過去的人口。
況且從中原這樣的富庶之地到苦寒之地,那是發配!
不要說古代,就算是現代的生存條件已經很好了,邊疆都建設成現代化都市了。
有本事試試把江南省的遷徙到西域省、河套省或者遼東省,制定政策的人,祖宗十八代都得再死一遍。
在這個時代,把人從生活較為舒服的地方遷徙到隨時會死的苦寒之地,說一句殘民虐民絕對不為過。
但是劉徹為什麼不生氣呢?
因為公孫弘說了,黎民百姓不是罪人,不能隨意遷徙,但是這天下的罪人何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