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很久沒有這樣緊張了。”
大公子知道陸笠和竇華都比較靠得住,進宮出診又有魏其侯照應,理應不會出什麼意外,但是他無可避免的會緊張擔心,雲舒勸無可勸,便想道:“大公子今日有空的話,不如教我下棋吧,我爹以前沒把我教會,大公子可一定要把我教會呀!”
大公子被雲舒這樣一打岔,就隨著她的想法問道:“你想學下棋?這個比較枯燥,當真要學?”
雲舒點頭道:“我很想學,只是一直沒空,又沒人教,今天恰好有空也有人教,公子救成全我吧。等我學會了,我就可以陪著公子對弈,公子也就不用一個人悶頭跟自己下棋了!”
大公子見她如此積極,便答應下,當即讓雲舒把棋盤、棋子找出來擺好。
圍棋的門道太多,以至於雲舒認認真真學了一天,也沒有把基礎學全。不過她的本意不是學下棋,而是為了分散大公子的經歷,讓他不要一直想著宮裡的事情,這個目的達到了,她也就滿足了。
而長門宮中,陸笠跟在魏其侯竇嬰身後,垂首立在一座寬敞華麗的殿宇外候命。
殿宇深處有紫金色的床幃,十幾名宮女站在殿中服侍,床邊圍著幾位年長的婦人,她們身上的衣物首飾很華貴,看起來像是宮中女眷正在探視皇太后的病情。
聽到宮女稟報說魏其侯帶名醫前來問診,竇太后便嘶啞著聲音對圍在她床邊的婦人們說:“你們的孝心我都知道了,散了吧……”
有宮外男人進來,宮中女眷要回避,加之竇太后發話,這幾名婦人都斂聲屏氣的迅速退了下去,待重新布好屏障之後,才有宮女帶魏其侯和陸笠進殿。
陸笠跟著魏其侯走進殿中,在窗前十多步的地方停住,跪下給竇太后問安。
有宮女把陸笠帶到屏障後去給竇太后看病,陸笠悉心診斷了很久,在確定了病情之後,便退出來到一旁開藥。
此時,竇太后嘶啞蒼老的聲音從屏後傳出,說:“魏其,你到我跟前來。”
等候在屏障外的魏其侯聞言,繞過屏障走到床邊,對閉目躺在床上的竇太后說:“太后,微臣在,您千萬保重身體啊!”
竇太后咳了兩聲,平復後低聲問道:“魏其,我瞎了幾十年,眼睛雖然看不到,但我心裡看的很明白,你老實告訴我,你帶這個太醫進宮是為什麼?難道你想插手**之事?”
竇太后的這句話把魏其侯嚇的不行,竇太后竟然以為竇嬰想把陸笠安插進太醫院,在**動手腳!
竇嬰趕緊低下頭,對竇太后彎下身解釋道:“太后明察,微臣絕對不敢插手**之事,這個名醫也是有人向我推薦,我實在擔心太后身體,才帶他進宮,絕無其他用意!”
“哦?是何人向你推薦?”竇太后冷笑了兩聲,說:“你不要被人利用尚不知……”
“太后英明!”竇嬰見竇太后已經有所察覺,索性將桑弘羊希望入貲侍中,並向竇家求援之事說了。
聽完之後,竇太后沉吟了一番,最終嘆了一口氣,念道:“彘兒他大了,不願意我插手他的事,罷了……那個孩子你幫我查一查,若還可以,就順了彘兒的心,放到他身邊吧。”
“彘兒”是劉徹的乳名,竇太后絮絮叨叨的話從屏障後傳入正在開藥的陸笠耳中,陸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日落西斜時,陸先生被竇華送了回來,大公子和雲舒丟下棋盤迎出去,見到竇華跟早上一樣,依然是神采熠熠,大公子和雲舒也就放心了。
竇華要趕著回家,大公子不便留他,就客氣的將他送走,然後請陸先生到房中說話。
陸先生隨著大公子到房裡,慢條斯理的將進宮種種事情說了一遍,聽到一切順利,大公子感嘆道:“幸好,我今天一直很不安,十分擔心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