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話,想來她是預設了這件事,於是轉而問道:“對了,我今天看雲總管在木板上寫了很多奇怪的符號,對賬的方法也與眾不同,不知那是什麼技巧?”
雲舒自然沒辦法告訴他那是阿拉伯數字,只說:“那是我家鄉的記賬方法,我爹以前做賬就是這樣,我跟著他長大,也這樣學的。等到了外面,才知道跟其他人的不一樣,我也很吃驚呢。”
做賬是項技術活,好的賬房先生都有一套自己的秘法,沈柯聽雲舒這樣說,以為是她家傳的方法,就不再追問,而是笑著問道:“雲總管的家鄉真是個有趣的地方,有表格、有算盤,養出雲總管這樣聰慧的女孩兒。真是讓人嚮往。”
讓人嚮往……雲舒有些漠然,兩千年的時空,再怎麼嚮往,只怕也是回不去了吧……
雲舒臉上突然出現的惆悵讓沈柯有些無措,他記起有人跟他說過,雲舒是家鄉遭難,逃出來被大公子所救,想來,她的故鄉和親人都已不在,他這麼一問,就是提起了雲舒的傷心之事,想到這裡,不禁後悔,於是急忙端起酒壺給雲舒斟了一杯酒,說:“雲總管嚐嚐這個酒,是婁煩特有的藥酒。”
雲舒急忙說:“我不會喝酒呢,這個就算了吧。”
沈柯勸道:“不要緊的,這個酒很養生,不醉人。”
雲舒嘗試著喝了一口,度數不高,酒香中有些藥味,不讓人討厭反而讓人覺得舒適,果然是好酒。
兩人邊吃邊喝聊開了,雲舒就開口要人,說:“現在賬房加上丹秋,也就三個人,可把我忙壞了,沈大當家再給我找個幫手吧!”
沈柯不是小氣之人,這該用人的地方。他自然會添人,於是說:“嗯,我會讓周貴去縣裡招募合適的人選,你且辛苦幾天。”
看他利索的答應了下來,雲舒心情也好,不由的吃多了幾杯。飯後回房,她腦袋雖然很清醒,但睡意已濃,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了過去。恍惚中,雲舒耳邊彷彿聽到熟悉的書簡翻動聲,嘴角不由得彎起,睡沉過去……
長安的五月繁花似錦,熱鬧依然。
桑府門前人來人往,忽見一青衣小廝從疾奔的馬車上跳下,歡呼雀躍的從側門跑進府中。
“大公子,得信了,得信了!”
大公子在房中整理資料,聽到顧清如此歡悅的聲音,當即放下手中的書簡,起身上前迎了幾步,問道:“誰的信?”
顧清一面將手中一卷羊皮遞給大公子,一面喘氣說:“婁煩來的信!”
大公子高興的接了過來,連忙展開。果然是雲舒的筆跡!
大公子一直都注意著婁煩那邊的動靜,之前聽桑家傳信的人說,雲舒在婁煩玉石場以“快、準、狠”聞名,沒人敢在她手下混水摸魚,連沈柯都敬著她。
這些訊息讓大公子聽的一愣一愣的,聽完又覺得想笑,那麼瘦瘦小小的一個人,竟然能把近百個大漢震住,不虧是他的雲舒!
原本他以為雲舒安定下來會給他寫信的,誰料等了一個多月,隻字沒有。他只好提筆先給雲舒寫信去,問她過的如何,問她手上事情是否順利,問她是否有想念長安的陸先生、阿楚、吳嬸孃、大平等人……
又等了近一個月,總算等到了雲舒的回信,他站在窗戶下仔細的看雲舒的回信,可她在信中只用一句“公子勿念,雲舒一切都好”概括了自己的情況,剩下的言語,全都是問大公子身體可好、宮中動態如何、上林苑進度如何等等。
看完信,大公子不由得有些不高興,他想知道雲舒的情況,雲舒卻只問他的情況如何……
顧清見大公子不像之前那麼高興,便問道:“公子……雲舒出什麼事了?”
大公子抬頭笑了笑,說:“沒事,她很好。”
顧清不知真假,但大公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