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這次水平測試又拿了一等,真是厲害的孩子啊。」
「父母早逝,一個人孤零零長大,受了很多苦,還成長的這麼優秀。」
「他父母在天之靈應該會很欣慰吧。」
尹春眼底閃過笑意,她天生笑眼,眼尾微微上翹,笑起來的時候又柔又媚。
父親連說的話都不變,一字不差。
尹母尹春都低頭吃飯,沒人搭理尹父,但他卻開啟了話匣子,還在誇讚李昊:「小春,你不知道李昊這孩子有多懂事,他最近身體不舒服。一直咳嗽,怕耽誤水平測試複習,一直忍著不去醫院。」
「怕我擔心,還瞞著我,要不是負責他競賽的老師給我打電話,我還蒙在鼓裡呢。」
尹春抬眸,溫婉一笑,輕聲細語:「可能是過敏了吧,最近不是一直在飄柳絮麼,有的人對柳絮過敏表現出來的症狀就是一直咳嗽,父親不如帶他去醫院檢查檢查,他可能是手中拮据,所以才一直忍著不去醫院的。」
尹健儒雅的笑笑:「還是小春想的周到,下午我親自帶他去趟醫院。」
尹春溫婉的點點頭,拿起餐巾在唇瓣上輕壓了壓,而後推開椅子起身,聲線柔軟:「父親母親慢慢吃,我先出發了。」
她離開後,尹父尹母又相對無言。
尹春一出別墅,就遠遠看見,雕花鐵門外停著宋年的車。
宋年坐在車裡也看見尹春了,遙遙和她對視一眼,只能看見她溫婉的身影,卻看不清她臉上神態,他心臟突然開始狂跳,極為緊張,但面色如常,只有手背上迸出的青筋洩露出幾分痕跡。
只一眼,尹春就上了車,宋年看著車子漸駛漸近,手搭在車門鎖上,隨時準備下車,他之所以不下車,是怕尹春的車無視他,直接開過去,他坐在車上,隨時可以吩咐司機追上去。
雕花鐵門緩緩開啟,尹春的車駛出來,停在宋年車旁邊,車窗緩緩降下。
宋年匆匆下車,走到車窗前,他有一肚子話想說,可對上尹春溫柔的眉眼,卻覺得喉嚨被堵住,像塞了濕乎乎的海綿,吐不出來話,連呼吸也變得艱難:「小春……」
尹春靜靜看著他,還是那副溫柔眉眼,雪膚烏髮,像山水畫似的,她淡聲問:「在這裡做什麼?」
她問完這句話,宋年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還好他戴了墨鏡,她看不見,不可一世的高傲公子哥終於願意低頭,他聲線聽著向來清冷,現在卻帶著點祈求:「來道歉。」
「小春,我們和好,好嗎?」
「我以後不會了。」
第一句道歉的話吐出來之後,他突然覺得服軟似乎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難。
尹春輕聲細語,卻句句化為利刃往宋年心窩裡扎,扎的他鮮血淋漓:「我要說的話昨天已經在ig上說清楚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約,道歉已經沒有必要了,我也不想接受,宋年,我覺得你髒了,很噁心。」
宋年臉色瞬間白的像紙一樣,有些恍惚,但他眉眼卻愈發陰鷙,胸腔裡怒意翻湧,他極力剋制著,忍耐著。
良久,他手探進車窗,摸著尹春的臉頰,墨鏡下眸子暗沉的滲人,濃的化不開,嗓音嘶啞:「小春,別說傻話,沒人比我們更合適了。」
尹春沒動,任他冰涼的手搭在自己臉頰上,和他對視,柔聲細語,聲音柔,但卻極為堅定:「是真的啊,宋年。」
「你瞭解我的,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算數。」
說著,她又問:「你也要去加平郡嗎?」
宋年不說話,但尹春清晰看見從他墨鏡後面掉下來一串淚,連成一條直線似的下墜,夾雜著光影,透亮,像珍珠似的掉下來。
只有眼睛裡一直含著淚,盈滿眼眶,最後忍不住了,一起落下來,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