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事長恨鐵不成鋼,更是對宋年這幅沒有長進的模樣極為惱火:「逆子!你自己想想今天這個局面是誰造成的!是我嗎?還是小春?」
「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叫招待女去家裡跳舞,讓小春撞見,她跟你解除了婚約!」
「是你自己控制不住脾氣,沒有理智,開車撞晉準,又打他,把他弄成了植物人,晉準是晉家獨子,所以只能把你送到美國去避風頭!」
「你自己說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別總是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雖然把你送到國外是為了避風頭,但你也有些長進好嗎,你這樣以後怎麼帶領新合財團!」
宋年本想求父親允許他回韓國,結果宋理事長非但沒答應,反倒教訓了他一頓,不過宋父的教訓,宋年也只有在這種處境下才能聽得進去了。
在外人看來,他現在的生活似乎和從前一樣,揮金如土,管家傭人保鏢司機,海景別墅,應有盡有。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麼都沒了。
沒了尹春就相當於什麼都沒了。
宋年這次真的開始後悔反省,他突然深刻認識到他肆意妄為,不顧後果的行事,只會把尹春越推越遠,就像現在這樣,知道晉準心思不純,覬覦尹春,他發狂發怒,直接開車把他撞成了植物人。
他當時是痛快了,可結果呢,他像喪家之犬似的被趕到美國來,回不去韓國,離小春更遠了,甚至給了梁俊機會,為他人騰地方。
現在想想,他這行為簡直是愚蠢至極!
因此,宋年這次被教訓之後難得沒有歇斯底里,而是默默結束通話了電話,很安靜,安靜的都有點反常。
甚至連宋理事長都有點不習慣。
這真的是他兒子宋年該有的反應嗎,以往訓斥他的時候,他從不低頭的,這樣安靜的甚至有些詭異,讓他一下子還真琢磨不透了。
宋理事長連忙又給管家打電話,吩咐他,讓他告訴保鏢最近把宋年看管的緊一點,他可能又要惹是生非。
只可惜他們這次真的想錯了,宋年這樣安靜一直持續了一週,身上的戾氣逐漸褪去一些,外人看著也許不明顯,但身邊人感受很深。
宋年慢慢開始學會了偽裝。
這種偽裝一開始是很拙劣的,時常能被人識破,但慢慢的,越來越像融入到他的本性當中了。
甚至連尹春都想不到,在她發給宋年她和梁俊約會的照片時,宋年會心平氣和的給她提供哪家餐廳更好吃的建議。
她覺得宋年現在挺有趣的,她開始有些期待他什麼時候能從美國回來了。
澳大利亞療養院
宋然和母親的相處越來越和諧,越來越親密無間。
在這裡沒有傷害,只有愛,平靜,其實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需要的只有這兩樣東西。
他拼命地勾引人,想往上爬也是為了自保,想著有一天能爬到宋年頭上再不用被他欺負,最起碼不用連睡覺都睡不踏實,時時刻刻都戰戰兢兢地擔心他和晉準的霸凌。
母親對他很好,總是溫溫柔柔地笑,一切都是宋然期待的模樣。
他只有在這樣的環境氛圍裡,才會慢慢卸下防備,流露出自己本來的樣子。
現在的他很柔軟,不再死氣沉沉,不再陰鬱,更不再滿眼算計,現在的模樣才符合他的年紀,符合他眼底應有的光彩。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透亮明媚,碧空如洗,雲彩像棉花糖似的。
宋然也愛上了拍照,愛上了記錄,他想著在這裡待一輩子也無妨,他願意陪著母親待在這裡,他喜歡這裡。
長椅被樹蔭遮著,有陽光,但又不曬。
宋然母親就坐在長椅上,穿著療養院的衣服,和病號服不一樣,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