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也有些害怕,甚至是六神無主的,接到尹春的電話之後,他好像才勉強打起一些精神來,告訴尹春去哪個醫院:「小春救護車現在已經來了,宋年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了,我也在救護車上,但是他現在狀態很不好,醫生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情況很危險,我們現在往醫院去呢,你也趕緊往醫院去吧。」
尹春嗯了一聲:「好,我這就過去,有什麼事隨時聯絡。」
她詢問好梁俊他們說要去的醫院地址,連忙招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往那邊趕。
尹春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被菸灰缸打了,後腦失血過多的是真正的宋然,後來被拳打腳踢的也是宋然,所以痛也同時是痛在她身上的,又因為是打人的是真正的宋年,所以說她當時感受到的疼痛是兩倍,比真正的宋然感受到了疼痛還要痛的多,她出了很多的冷汗,額頭上額角的碎發都被冷汗濡濕粘在額頭上。
後面又和梁俊去網咖找到宋年,現在又追出來找宋然,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她很憂心,萬一巷子裡的宋然沒有死,被救了回來,那麼他們兩個調換身份的事情被發現了又該怎麼辦?
這種種都導致尹春臉色不是很好,甚至現在是有一些蒼白的,唇瓣上也沒有什麼血色,比起平日裡的端莊溫柔,此刻看著有一些楚楚可憐,甚至是脆弱的。
尹春出來追宋然,雖然耽擱了一些時間,但她所在的巷子附近打車去醫院跟梁俊他們從網咖坐著救護車去醫院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尹春剛從計程車上下來就看到醫院門口停著閃著燈光的救護車,周圍站著的都是醫護人員,梁俊站在旁邊六神無主,很快,醫護人員們合力,宋年被從擔架上抬出來,尹春遠遠看見他的手無力的垂落在擔架下面,也能看清他頭上包著的紗布,從紗布裡面在往外滲血,很駭人。
尹春來不及再多想什麼,她今天甚至穿的還是低跟鞋,連忙跑過去。
梁俊見她來了,甚至無意識的想要攥住她的手,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他不能做出這樣的越界舉動,手在空中僵硬了幾秒,又連忙收回去,垂在身側緊緊地攥成拳頭。
宋年安靜地躺在擔架一點意識都沒有,尹春和梁俊跟著一起進去。
護士給開路,又連忙叫醫生過來急救,宋年很快就被送進了急救室,而尹春和梁俊則在急救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下來。
梁俊很忐忑不安,因為他是宋年的跟班,他有義務照顧好宋年的安全,現在宋年生死未卜,他不知道宋理事長會不會因此遷怒於他,而尹春則是擔心巷子裡的宋然到底有沒有死掉,這是她目前最焦慮的事情。
她完全不想這個秘密暴露,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已經是最有利的條件了。
尹春坐在長椅上盯著手術室上面閃著紅燈的搶救中三個字,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梁俊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詢問尹春:「小春,現在要不要給宋理事長打個電話,告訴他宋年在搶救。」
「現在事情很嚴重,不是我們在這裡就可以的,宋理事長是宋年的父親,萬一有什麼意外,或者手術有風險。必須他的家人簽字。」
尹春雖然臉色有一些蒼白,形容狼狽,但是她看起來要比梁俊冷靜的多,她輕聲細語地說了聲好:「我來給宋理事長打吧。」
說著,她輸入密碼解開手機螢幕,撥通了宋理事長的電話,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但卻不是宋理事長接的,而是他的秘書接的電話,那邊很有禮貌的詢問一句:「喂,您好,這邊是新財團總部的大廈秘書室。」
宋理事長電話不是輕易能夠接通的,集團外部的社交電話和邀約一般是由小的秘書室過濾之後再傳達到大秘書室,由辦公室部門統一安排,再向上傳達,而他的私人電話大部分時間是由秘書長接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