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必須死,如果宋天天想要安心待在這個皇位上,淮王就必須死。
宋天天只得再度在心中嘆了口氣,開口道,“我覺得……”
“說起來,添兒,你這次外出,可遇到過什麼事情?”出乎人意料,在宋天天正準備說出自己的答案時,梁婉卻打斷了她。
梁婉結果身旁宮女遞過來的茶杯,抿上一口,擱回宮女手中的托盤上,而後又微笑地看向宋天天,“聽說你上了北邊?”
宋天天維持著正說話的口型,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啊,往北邊去了……北邊風很大。”
“風很大?”梁婉似笑非笑地,“你去了半年,就覺得風很大?”
雖然梁婉的口氣中並沒有太多指責,但是宋天天聽著就覺得刺辣辣的,心虛得很。
“罷了……”梁婉嘆了口氣,又稍微凝重了神色,問,“有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嗎?”
如果是指某個舉止輕浮的北國皇子,那當然是夠特別的。
但是有關和裴竹的那檔子事,宋天天也不好在梁婉面前實話實說,只乾笑著打了個哈哈過去。
話說回來……宋天天知道,梁婉早就找白南之問過他們離宮之後的遭遇,但白南之當時也是頗多隱瞞。既然如此,梁婉又如何知道她遇到過特別之人?
但梁婉的那一句話,絲毫不像是隨口一問。
梁婉用極其懷疑的眼神將宋天天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卻沒再繼續追究。
宋天天還想再談談淮王之事,梁婉卻已經將視線移到了門口。
於是宋天天也挺直了腰板,等待即將到來的臣子們。
“待會我和他們商討,你在一旁看著就好了。”梁婉吩咐道,“另外,我已經命人將幾年來的一些摺子搬去了御書房,你回去之後,可以抽些時間過去看看。”
在宋天天應答間,幾名臣子已經被人領了進來。
這幾人宋天天都認識,而排頭那名,就是那位姓付的丞相。
幾人擱著簾子,朝著她們拜了拜,付丞相道,“前幾日聽聞陛下染恙……今日見陛下無事,老臣也就放心了。”
宋天天苦笑,明白他們並沒有分辨出她和先前那個替代她的姑娘。抑或他們其實分辨出了,只是裝作不知。
付丞相又接著道,“家中犬子也頗為擔心陛下,特定讓我代他來慰問。”
宋天天笑著道了聲謝。
而後梁婉與幾名臣子的商討,果然沒有宋天天能插嘴的份。
有關來年科舉的安排,有關律法與賦稅的修改,有關與各個鄰國的外交,這些事情,就算沒有梁婉之前的吩咐,宋天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參與討論。
既然如此,她唯有盡心去傾聽,努力去學習。
約一個時辰之後,臣子們便告了退。
梁婉問,“感覺如何?”
宋天天苦笑未答。
“這幾日我會常招他們過來,你多聽聽吧。”梁婉道,“時日不早,你也該回去了。”
宋天天垂首,致謝,告辭。
出了梁婉的寢宮,宋天天抬起頭,感覺到有漓漓小雨正從天空滴下。
小茗早早就舉了把傘等在門邊,見宋天天出來,忙迎了上去。
門外不遠處,還有一頂轎子正候著。
“不必了。”宋天天看了看那轎子,又看了看小茗,“這麼點小雨,走著回去便好。”
小茗皺著眉頭,顯然不太同意。
宋天天自顧自就走向前去。
“陛下!”小茗忙追了來,想了想,又將傘給收了回去,擺出一副苦惱的神情,“真沒辦法,那我也陪你好了……但是陛下啊,萬一你被淋病了,可不能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