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小腹。
“太醫囑咐了不能久坐。”榮貴人欠了欠身。
“那倒是,榮姐姐是姐妹中最能體會這孕育之苦的人呢,可得好好養著身子再給皇上添個阿哥。”僖貴人斜睨端坐在上的怡妃,低頭笑道。
榮貴人琢磨了一眼僖貴人眼中的笑意,並不搭話,只對怡妃伏身辭行,又轉身向眾位告辭後方才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靜觀
夏末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好在彼此濟濟一堂,時間過得也快,坐了一會兒宮女們便用叉竿將回字紋的窗子撐開了。
夏風吹來,承乾宮前那株槐樹垂下的一串串接近命運尾聲的槐花串兒像小白柳的尖稍兒隨風而擺,順著風向將細膩的花香拂進屋子裡來。
不用薰香也能滿室旖旎。當然,我的倚書房也是用不著薰香的。天穹寶殿裡每天燃燒的香燭已經足夠把景陽宮變成宮中的道觀了。
怡妃品了一口茶,笑問道:“安貴人現居何處?可還習慣?”
紫歌答道:“回怡妃娘娘的話,臣妾現居景陽宮,一切安好。”
“景陽宮?那可是處偏僻地兒啊!”僖貴人不無驚訝地瞧向怡妃。只見怡妃點了點頭:“內務府安排欠妥,改明兒個讓他們把長春宮後殿給拾掇拾掇,你搬去跟僖貴人住,互相有個照應。”
僖貴人的“驚訝”在臉上滯住。她顯然沒有想到怡妃會這樣安排,對比剛剛的做作倒是真實了不少。看來怡妃是想借紫歌之手“拾掇”一下嘴多的僖貴人才是真的。
“長春宮後的怡情室也空置了許久了,多個人過去陪僖貴人說說話最是解悶的。”惠貴人說完捻著絹子就笑了,好似僖貴人那尖利的目光對她絲毫無損一般,連同宜貴人、通貴人、端貴人、張常在都不由得開心起來。
僖貴人冷臉了稍許,突然嫣然一笑,站起身來走到紫歌身前,摻住其雙臂,將她領到眾位宮嬪之中,說道:“那倒求之不得了。瞧瞧紫妹妹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想來日後我長春宮便熱鬧得緊了。”
“既然僖貴人這樣說了,那就叫內務府安排一下,若是得閒,這幾天就搬過去吧。”
僖貴人咬了下紅唇,俯身笑道:“那妹妹就多謝怡妃娘娘了。”
怡妃這一招順水推舟真是連招續發,不見一點兒歇息的勁兒的。
我這會子在心裡笑僖貴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前方紫歌已經開始婉拒了。她說道:“怡妃娘娘同僖貴人的抬愛原本不該推辭,只是紫歌入宮尚淺,許多規矩還不明白,若是貿然搬去長春宮同僖貴人同住,必定諸多打擾;何況現下景陽宮中還有陌答應陪同,若是臣妾搬離,陌答應定孤獨無依,還請怡妃娘娘同僖貴人寬恕紫歌不情之請。”
誠然不知李紫歌會出得如此一招,我詫異之餘只得微微低頭以示謙遜。當然怡妃大概也只想藉此嚇唬嚇唬僖貴人,見紫歌如此說到也不便強人所難了。
“陌答應……”玉桐經紫歌一提醒才發覺我,扭頭向我看來,眼底透出的震驚大抵也在我所料了。
“怎麼?通貴人認識這位小主?”僖貴人亦瞧向我,接著問道:“‘陌’?什麼陌?”
“妹妹怎麼跟皇上說一樣的話了?”宜貴人低頭笑了笑,亦望向我,眼中分不出是好意還是歹意:“聽聞此次選秀,皇上特是中意兩位秀女,一位就是安貴人,另一位便是什麼雞啊狗啊的。”
正如分不出宜貴人的用意一般,我亦不知她的所謂“雞啊狗啊”的是真的因為“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是故意為之。
“似是出自五柳先生的《桃花源記》——‘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喲,是嗎?”宜貴人側頭剔了剔指套尖兒,聲音也透出尖銳:“通貴人不愧是大學士家的人,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