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席允尊抿緊唇，聲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沉穩冷峻：「陸瑾寒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不可小覷。」

席牧雲皺緊眉，「有沒有辦法能遣他走？」

「怕是不行。」席允辰說，「他這次過來，好像是跟封家有合作。」

話音落下。

席家客廳內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席牧雲站起身，深沉的嘆了口氣，「罷了，唯今之計，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完。

他心事重重的上了樓。

席允尊也想起身要走。

席允辰忽然叫住他，「哥，笙笙在五年內的資料，你都看過對不對？」

「嗯，怎麼了？」席允尊狐疑的問。

席允辰：「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樂樂的人？」

「什麼樂樂？」

席允辰也就不隱瞞了，「當年她有精神病，就是因為這個『樂樂』，而在剛剛，我把她抱上樓，我又聽見她喊了『樂樂』。」

席允尊眉頭眯眼，「……樂樂？」

「是。」

席允尊凝神，仔細回憶了一下，「不認識，她的資料裡也沒有。」

「那就奇了怪了。」

她前18歲，和23歲後的人生，他們已瞭如指掌，可這些時間內，她的人生中並未出現一個叫『樂樂』的人。

樂樂不是在監獄認識的。

還會是在什麼時候？

稍頓。

席允尊嚴肅道：「我會吩咐人去華國警調局那邊查探這件事。」

「好。」

……

位於席家西北方向最近的一個五星級的賓館。

陸瑾寒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他腦中全是今晚那個小姑娘的音容相貌，還有她梨渦淺淺，魅色撩人的笑。

他忽然有點後悔。

如果他今晚強行將她擄來，那他此刻會不會不必這樣孤枕難眠？

但

他不能。

他不能再做惹她生厭的事。

有時候想一想，如果他當年沒有犯下那樣的錯，他會不會如今已經嬌妻在側，兒女雙全？

可惜沒有如果。

良久。

他實在是睡不著，剛要坐起身。

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他抬眼，接通。

ipad裡面出現小祁越可愛帥氣的臉，「爸爸。」

「嗯。」陸瑾寒嗓音低沉：「怎麼了？」

影片對面的祁越微微抿起嘴唇：「……我可以不上補習班嗎？」

陸瑾寒面無表情的拒絕：「不可以。」

「……哦。」

小祁越臉色耷拉下來。

「可是那邊的作業好多啊……」

陸瑾寒：「你可以不做。」

「真的？！」

「前提是如果你的老師不打你的話。」

「……」

片刻後。

小祁越又接著問，「爸爸，你現在是在國，媽媽的城市裡嗎？」

陸瑾寒低沉的「嗯」了聲。

小祁越眸底一亮，「那你見到媽媽了嗎？」

「見到了。」

小祁越臉上笑容放大，「那……我可以去國嗎？」

陸瑾寒冷漠無情：「不可以。」

小祁越嘴角一癟：「可……可是……」

「可是什麼？」

小祁越發自靈魂的拷問：「你一個人能追得回媽媽嗎？」

「……」

良久。

「陸祁越。」他喚他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