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星期六,他不是找她廝磨,就是找朋友廝混,今天他肯守著空屋子等她,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沒有感情……他們應該有希望複合吧?
久違的駱家平臺鋼琴,輕輕一碰,音色仍然美妙,高顯明感觸不斷,不由自主彈了首蕭邦的“船歌”。
“船歌”是蕭邦三大代表作品之一。全曲技巧不深,意境卻很難表現。當時蕭邦染病在身,與喬治·桑的感情又瀕臨破裂,在身心受創情況下,寫下這首曲子,以紀念與喬治·桑這一段戀情。
一開始,以湖中划船的優閒情景,描繪相戀時美好時光;中段回憶起以前的承諾,然後情緒慢慢沉澱,醞釀後段情感的爆發,激昂地表現出種種不滿與不捨,彷彿在對喬治·桑抗議;末段心情逐漸平復,他不忍苛責她,反而祝福喬治·桑能有好歸宿……
高顯明彈到這裡霎然止住,沒完成最後一段。
不!不可能!換作是她,才沒這麼大的度量。她與駱家堯如果不能做情人,也不可能是朋友,她不與他反臉為敵才怪!
除非是她甩他,她也許會大方點。
百轉千回的曲調,撥動駱家堯的神經。浪漫、纏綿、哀傷、激烈……他的心情隨之起伏,忍不住問:
“這什麼曲子?尾巴怪怪的,好像還沒完?怎麼不彈到最後?”
高顯明嘆息。
他淡出鋼琴的世界,感受仍在,卻聽不懂她對他的依戀……她有些失落,又一想,這樣也好,省得他誤解她末段的意思。
“船歌。我忘譜了。”她微笑帶過。
“是情歌嗎?”他追問。
“嗯。”
“很好聽,你第一次彈情歌?”
“當然不,鋼琴曲多的是情歌,我常彈啊。”
他微微一笑,梨渦淺淺地綻現。“可是,第一次彈得這麼纏綿悱惻……不是嗎?”
這一笑看痴了她。
他卻別開頭,無意識地彈弄邊緣琴鍵,若有所思地又說:
“所以我才以為你都不彈情歌。你平常練的、演奏會彈的,都是技巧華麗、氣勢磅礴的曲子,很悅耳,很好聽,可是沒有靈魂,沒有感動,這一首是我聽你彈過最有感覺的。”
鑑賞力這麼強,簡直跟她指導老師的評語差不多,真可惜他沒走這條路。
“都是拜你之賜。”她深深看著他說。
這話吸引他的注意,駱家堯轉過身,迎視她的目光。
是攤牌的時候了!
“這幾天,你不想我嗎?”她起身喃喃地問:“一點都不想?一點都不懷念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
她邊說邊趨近他,一臉哀傷;他被逼得步步後退,眼裡也有掙扎,終於他腳步一個踉蹌,背靠上牆壁。
她的唇隨即展開更強烈的攻勢。
她傲人的身高,是個優勢,高顯明腳尖都不用踮,便準確地印上他的唇。急切的吻讓駱家堯愣了下,他一呆,便讓她有機可乘,她立刻加深這個吻,吻得他也渾然忘我。
但當她一雙手開始解他褲帶的時候,他的熱情迅速冷卻。
“你想幹什麼?”他握住她的手腕,嚴厲地問。
“你討厭我……?”她受傷地問。
“我們正處於‘分手中',最好不要有這種關係。”他籲口氣平息說。
“可是……你明明有感覺,為什麼不要?”她委屈地問。
這是最後的手段。經過洪善緣刺激,高顯明雖進攻了一步,但並未與他突破這道防線;如果有了這層關係,她應該更能確認對他的感情,並重燃他的熱情,以利她一步步得回他的心。
她的如意算盤被看透,駱家堯瞪眼道:
“我要你好好想一想,你跟我來這一招?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