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的粉紅錦緞滑落,書逸從躺椅上挖起妹妹,點著她挺翹小鼻子,“再不起,額娘會親自來喚醒你,到時不是捏你一把,額孃的馬鞭抽人挺疼。”
“額娘才捨不得抽我。”雖是這般說,舒瑤藉著二哥的手臂起身,散亂的頭髮柔軟的披在腦後,小臉帶著惱怒,“今日沒人送二哥?”
自從傳出舒穆祿志遠回京的訊息,二哥書逸就成了大忙人,整日裡和朋友告別小聚,每次回府書逸都不會空手,朋友送的禮物很多,非常之多,足以看出書逸的好人緣。
“你看看?”書逸從懷掏出一塊進金殼的懷錶,“城東的貨商之子送的。”
舒瑤拎著懷錶的鎏金鍊子,懷錶很精緻,錶殼上刻著複雜的圖案,舒瑤愛不釋手,“給我的?”
書逸能拿出懷錶就是要送給妹妹舒瑤,忍不住調笑“你用得上?”
舒瑤收到了手裡,以前想要個懷錶,府裡不寬裕,瓜爾佳氏寵著兒女,對兒女銀錢上要求很嚴格,每個月只有二兩銀子的月錢,懷錶動則上百兩。
“二哥,送你懷錶的人和你關係很好?懷錶很值銀子。”
“你會關心銀子?除了吃就是睡,給你個懷錶就是讓你分清朝夕。”
舒瑤推開哥哥,語調軟綿綿:“二哥,你先出去。”
“桃子,桃子。”
“奴婢在,小姐,不,姑娘。”
定下回京後,府裡的稱呼就在慢慢的改變,符合滿洲貴族的稱呼,桃子端著銅盆等物什進來伺候舒瑤梳洗,書逸在房門口等候,須臾,舒瑤梳著兩個包包頭,一襲殷紅色衣裙,襯得舒瑤粉雕玉琢般精緻,舒瑤眼底迷濛迷糊多了幾許的可愛。個子不高的舒瑤,如南方女孩,嬌小甜美。
書逸牽起舒瑤的小手,不拉著不成,舒瑤在剛醒的時總是迷糊的。穿過亭臺迴廊,知府府上的建築深具南方特色,小巧別緻,但志遠夫妻是滿洲勳貴,雖說在惠州任職入鄉隨俗,但他們是同一般的南方人不一樣,瓜爾佳氏百花中獨愛富貴牡丹,遂在院落裡種植牡丹花。
南方水土牡丹不容存活,府裡的牡丹盛開得極好,每逢牡丹花開,瓜爾佳氏會下帖子邀請相熟的夫人欣賞牡丹,牡丹為百花之王,富貴而豔麗,賞牡丹品美酒,是夫人們最喜的交際。瓜爾佳氏性子爽利,對看上眼兒和脾氣的人很大方,會贈送幾株極品牡丹,別小看增送牡丹,瓜爾佳氏此舉曾經助志遠開啟局面。
志遠是公爵府庶子,不得嫡母疼愛,其妻子瓜爾佳氏家中長輩多在軍中效命,家族根基不深厚借不上力,他們夫妻只能另想辦法,贈送牡丹便是其中之一。
“小妹。”
“嗯?”
舒瑤腦袋一點一點的,走著路也能打盹,書逸早就習以為常,外人見舒瑤還當她幾夜沒閤眼,卻不知她一天要睡足七個時辰,書逸想不通妹妹怎麼睡得著?
“回京城公爵府,你怕不怕?”
“嗯。”
書逸嘴角抽動,你給個答案好不好?捏了捏妹妹的手,再次問道:“怕嗎?京城公爵府裡堂姐妹很多,她們不是好相與,小妹,你要多長點心眼。”
書逸捏住舒瑤的下顎,果然,又在打瞌睡,他方才說的話跟對牛天琴差不多,書逸記起昨夜額孃的惆悵,讓妹妹防範,還不如指望著他多上點心。
舒瑤懶散,感覺嗅覺靈敏,“有額娘沒人會欺負我。”
舒瑤有個誰也沒告訴的秘密,是清穿女的福利,舒瑤有個空間戒指,另外是老天彌補上輩子被累死的自己,能揣摩到人心,別以為舒瑤得老天厚愛,揣摩人心時靈時不靈,即便她猜到別人的心思,可舒瑤不知道是不是準確,遂這項異能就是雞肋。
舒瑤曾經向老天豎起中指,竟然這麼玩她,誰不知道舒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