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步履維艱,想得越多,錯得越多,隨著康熙越來越疏遠,胤礽有時都想著破罐子破摔了,但為了最後的那分對皇位的渴望,胤礽一直堅持著。
胤礽從龍床上滾下,跪伏在康熙身前,袖口裡的摺子沒了,旁人不敢妄動太子的東西,胤礽猜到是康熙看過了,把心一橫,胤礽嗚咽道:“兒臣知曉皇阿瑪疼兒子,但兒子這虛弱的身子。。。實在是再難以承擔儲君的位置,求皇阿瑪為江山考慮廢了兒子的太子之位吧。”
康熙扶著胤礽的手停下了,眉頭緊鎖:“胤礽,你說什麼?”
“兒臣懇求皇阿瑪廢了兒子太子之位,兒臣不適合再當太子了。”
胤礽拭去眼角的溼潤,他不願在康熙面前落淚,康熙面上露出疲倦,”胤礽,你說得可是實話?”
“皇阿瑪。。。兒臣。。。”胤礽緊抿著嘴唇,同康熙相似的眸子盛滿了無奈,痛苦,“兒臣今時今日還有得選嗎?兒子身體不好,做事不夠利落,朝野上下都再說八王最賢。。。”
“朕沒這麼認為。”
“可您也沒否認啊。”胤礽好像一下子放開了,放下了強怕狼後怕虎的心思,難見的果決:“您沒否認,就不是預設了?您可知道兒子面對八弟時,如何的難堪,做了二十多年的儲君賢明超不過八弟,都說他才學好,才幹好,溫潤如玉,像極了皇阿瑪,兒子。。。兒子實在是沒看出八弟做了什麼了不得大事,他是為皇阿瑪分憂了,還是安撫黎民百姓?他是著述教化萬民,還是血戰疆場定國安邦?如果這些好話說得是四弟,兒子服氣的。”
“淮河大水,四弟趕上了,他好懸被水淹死,化險為夷後安撫受災的百姓,直言上奏淮河延安的貪官汙吏清洗一空,剔除白蓮教謀亂,四弟有苦守下盛京,在戶部當差時,同志遠聯手,誰再能從戶部借到銀子,兒臣佩服他,四弟不如八弟,大哥,三弟等人顯眼,但他做的,誰能做到?八弟做不到,兒臣也不見得能做到,兒臣是沒四弟果決,難道八弟就有?”
“他憑什麼號稱賢?”
康熙手握緊了拳頭,如胤礽所言,胤祀確實沒做出了不得的大事,康熙也說不清楚他怎麼就被當做賢王了,“地上涼,胤礽,你先起來。”
“皇阿瑪,兒臣。。。”
康熙拽起了胤礽,鄭重的說:“如果你調養好了身體,胤礽,朕不會廢了你的太子名分。”
胤礽不覺得欣喜,更多是苦澀,從康熙這句話便知道,他是有心廢儲君的,胤礽茫然說:“兒子的身體怕不會好了,皇阿瑪,您還是早作決斷吧。”
“胤礽可知朕今日早朝要說什麼?”
胤礽搖頭,康熙攬住胤礽的肩頭,深邃的眸子中閃過銳利鋒芒,“朕打算準志遠所請,勾決所有刑部貪汙受賄的官員,怎麼?你也被朕嚇到了?”
“兒臣不敢,可皇阿瑪到時會不會。。。”
“天下大亂?他們還沒攪動天下大亂的兩下子。”康熙拍了拍胤礽的肩頭,嘆息說:“你是朕教養出來的,像足了三十年後的朕,胤礽,當年朕面對鰲拜的威逼,朕沒有怕,照樣除去了他,朕面對三番作亂,逆賊吳三桂的領兵都打下了朕的半壁江山,兵臨直隸,威脅朕的紫禁城,朕面對滿朝文武退居關外的言論,朕同樣沒有怕,此後平臺灣,同羅剎國交戰,親征葛爾丹,朕怕過誰?”
“朕對你,是有些許不滿,你既像朕,又不像朕。”康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朕五十開外,不再是年輕氣盛無所顧慮的時候了,朕一心求穩,不願再生波折,整日裡血雨腥風,禍事頻出,事事需要朕的決決斷,朕也會覺得累,想著將江山社稷太太平平的交到你手上,但。。。”
康熙皇帝身上突然迸發了強勁的魄力,“朕想著太平,總是有奸佞之輩當朕老了,糊塗了,就敢欺負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