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兩人先前一見我便下毒手,那妙化夫人與多九公本來有仇。”
他心中釋然,便道:“兩位姑娘既不難為我,那又為何阻我去路?”
那年輕的一個忽然笑道:
“瞧你這人,你分明坐在這裡哭,又沒走路,誰阻了你的去路啦?”
當真她說得是,從她這一笑,周洛更定了心,知兩人對他確是沒有惡意。
但他心想:“這雪山派雖未聞有甚惡跡,只是今晚所見這兩女的武功,顯然有些旁門左道,我不可和她們親近。”
當即拱手道:“那麼我走啦。”他腳下早巳使勁,話聲一落,身形已往後飛退。
那知他尚未落地,陡然白森森寒光刺眼,年長的一個白衣女郎已攔在他身前。
周洛忙一退步,說:“姑娘不是說不阻我去路嗎?”
卻聽那年青一個笑道:
“你這人不識好人心,我倒問你,你深更半夜,到哪裡去啊?”
一言未了,面前一個白衣女郎忽然喝道:
“噤聲。”不知她怎麼一錯身,已扣住周洛的脈門,身手奇幻得簡直不可思議。
周洛才要掙扎,忽聽遠遠傳來清嘯之聲,他一聽便知是陶六如的嘯聲,心知是追他來了,忙道:“姑娘快放手,我我……”
那白衣女郎說:“你怕他們追上你,是不是?那就隨我來。”
其實她不待周洛答言,巳向石後掠去。但見那年青的一個白衣女郎纖纖玉掌,貼在崖下一塊有—丈見方的大石之上,才喝得聲‘開’,那大石巳移開了數尺,她也瞬即無蹤,陡覺腰上一緊,但聽風聲貫耳,跟著眼前一黑,肩上被人一託,才知自己是在一個石洞之中,耳畔但聽沙沙之聲陡起,周洛一回頭,恰那大石巳移回原處,原來石後是個山洞。
周洛心下好生駭然,他只道這兩個白衣女郎輕功神奇,不料功勁竟是這般了得。這大石何止數千斤重,兩人運掌移來,卻輕如無物!
就在這剎那間,忽聽外面人說道:
“怪事,怪事,適才分明見有白影閃動,怎又不見了?”是那陶六如的聲音。
陶丹鳳的脆生生的聲音隨道:
“九公,他為何要逃走啊?”便聽多九公說道:“這其中必有古怪。”
周洛還想聽下來,忽覺身軀被人帶動,那白衣女郎兀自扣著他的脈門,不走也是不行,周洛伸手難見五指,只覺彎彎曲曲。這洞甚是深邃,洞外的聲音也聽不到了,估量走了二三十丈,忽見火光一閃!
周洛陡見亮光,一時睜不開眼,待他慢慢將眼睜開,才見是那年青的白衣少女燃著一支巨燭。
扣著他脈門的少女鬆了手,說道:“你看好了他,我去即來。”燭光微閃,她巳無蹤。
周洛是見怪不怪了,忙打量存身所在,才知是在山腹之內,其高何止數丈,上面滿垂鍾乳,粗有合抱大小,參差懸垂,有似一根根石柱一般,短的懸空,更如犬齒交錯,燭影搖曳之下,宛若魔影幢幢,愈增陰森恐怖,而且在盈耳的叮咚之聲中,隱隱傳來沙啞低吼的怪異之聲。
他目光慢慢移轉回來,哪知他陡見靜悄悄站在燭旁的少女,竟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原來今晚雖兩次與她對面,但皆在月光之下,這時有燭光照耀,才看得明白,這少女面上竟無半點血色,她那一身白衣,在燭光之下更閃亮森森寒光,她凝眸不動,驀可裡一見之下,就像個殭屍一般!
周洛和她目光接觸了,那知她雙眸仍然瞬也不瞬,若是他不是早知她的確是人,而她又是這般秀美,他會真當她是個死屍了,雖然如此,他亦心跳不止。
忽見她的嘴兒慢慢張了開來,隨著眼珠一轉,周洛吐了口氣,就在他閉眼再睜之頃,忽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