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栓子爹一來到街上就被平時和他一起閒混的癩子萬二叫住了,稱他昨天不知哪來的好手氣一下子在賭坊贏了莊家整整二兩銀子,他今天高興要請他喝幾兩酒。
有免費的酒喝當然好了,栓子爹忙不迭的跟他來鎮上有名的大酒樓飄香樓,兩人點了盤招牌雙拼香腸,一盤腐竹燒肉,並花生米等幾個小菜,萬二要了兩壺好酒兩人便喝了起來。
邊喝著萬二邊跟他說昨天自己如何擲骰子猜點贏錢的事,兩人喝了整整兩壺酒,都有些酒精上頭,在萬二的刺激下已經有日子沒錢再去賭的栓子爹這下按耐不住了,在得到萬二可以借他些錢的許諾後更是喝完酒馬不停蹄的就趕去賭場了。
人聲鼎沸的大堂裡在酒精和激烈的氛圍同時催使下栓子爹早已是賭紅了眼,開始的幾局手氣反常的好,賺了足足五兩銀子,他覺得今天是自己難得的幸運日要繼續加碼,很快錢就見了底,後面是越來越空,他心裡有些慌了卻停不下手,已經進入到不贏錢決不罷休的狀態,等到賭場里人生都見消了的時候他被賭場的敲鐘聲驚醒,才恍覺自己賭了這麼久,剛想就此作罷,卻被賭場王管事和兩名打手攔住了去路。
當人把他剛剛輸的高利貸的欠款條擺在他眼前時他已經蒙了,怎麼會,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就欠下了這麼多錢,他甚至都記不起自己去借貸時的情景,額頭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他爹還活著時為自己還債被人生生打斷了腿的場景,他被嚇怕了,他絕對忍受不了自己瘸了一條腿的,不,這次他欠的債更多了,說不得會要了自己一條命啊。
想到這一股淡黃色的液體順著褲管流了下來,王管事嫌惡地讓人把他拉遠了點,這個廢物居然被嚇得尿了褲子。栓子爹突然驚醒跪在地上求王管事,說他實在沒有這麼多錢自己願意當牛做馬來償還。
王管事嫌棄道“美得你,你可知一匹牛馬要多少銀子,一個一窮二白的癩子哪比得上牛馬值錢。”說罷他又故作威脅道“我可告訴你,別說我們賭坊不近人情,我給你一天籌款的時間,籌得到還上了沒問題,要是籌不到”
後面的話沒說完栓子爹也猜得到,他大呼管事饒命啊,王管事不屑道“饒命?你的小命值幾個錢,我還看不上眼,不過聽說你還有個寶貝兒子,想必他的命比你的要值錢些,明天籌不到錢你就等著拿你兒子來抵債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栓子爹,對啊,他可以拿那個小混蛋來抵賬,看王管事的意思是可以拿那孩子來抵賬的。想到這他心定了定,趕緊作揖磕頭謝王管事。
倆個壯漢架著人扔出了門去,栓子爹一落地趕快軟著腿跑遠了,直到跑進了南街才慢下腳步,後背衣服被冷汗浸透了,他咒罵一聲怒氣衝衝的回他那個破棚子去了。
栓子在睡夢中被漸近的沉重腳步聲驚醒,他知道是那個混賬回來了,他小心的裝作熟睡的樣子聽著那人的動靜。
栓子爹進來發洩似的一通打砸,看見閉著眼睡覺的栓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把栓子的小身體踹到門邊,栓子吃痛睜開眼睛恨恨的看著他,這仇恨的眼神更讓栓子爹火大,他仗著身高把栓子從地上揪起來就要扇巴掌,栓子快準狠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痛的他爹叫了一聲,接著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拳頭向栓子打來,栓子愣是使了吃奶的勁咬住不撒嘴,最後竟是生生咬下他爹一塊肉。
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生,即便最後栓子被他爹打到昏過去,他也是滿足了。
栓子爹還是收了勁,怕把他打死了,明天還指著用他還債呢,最後罵罵咧咧的踢了地上的栓子一腳,他才終於停下往破木板上一躺消停了下來。
栓子爹睡到一覺睡到大中午才醒過來,渾渾噩噩的還不甚清醒就聽見罵罵咧咧的打砸聲音響起。他驚得抬起腦袋就看見一看見穿著賭坊衣服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