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再說話給我滾出去！&rdo;

一高的食堂在業界是個傳說。

用四個字概括，就是便宜難吃。

用六個字概括，就是巨便宜巨難吃。

高一時，有次葉成章打球打晚了，順道去了食堂。

菜不多了，他在電子屏上看到個叫&ldo;全家福&rdo;的，才賣五毛錢。

五毛錢，在這個一瓶礦泉水都能賣到好幾塊的時代，顯得格外清新通俗。

他打了一份……然後從此食堂一生黑：

怪不得叫全家福，原來是把各種剩菜混到一起攪了攪，剩菜的全家福。

誰他媽這麼會起名字。

好在學校十分通情達理，良好利用了優越的地理位置，一日三頓都允許學生在外就餐。

除了爭分奪秒的高三黨與來不及出去吃早飯的住宿生會光顧之外，對大多數人來說，食堂基本就是個擺設。

因此下午最後一節課的鈴聲剛打響，小崽子們就快樂地成群結隊奔向了夜市攤位。

買生汆丸子湯的人比較多，葉成章他們等著上飯時，汪洋端了兩盒烤翅過來：&ldo;先吃著。&rdo;

&ldo;咱們點的東西夠吃&rdo;，葉成章說。

&ldo;嗯，沒關係&rdo;，汪洋應了一聲，開啟盒子擺到中間，略有點不自然：&ldo;我媽昨天給我打錢了。&rdo;

葉成章與許晨對視一眼。

許晨撓撓頭，笑起來：&ldo;那這點怎麼夠，汪老闆不給再加兩份炒酸奶？&rdo;

汪洋順著他的話：&ldo;好，待會兒吃完飯買。&rdo;

&ldo;三份&rdo;，葉成章忽然說。

許晨：&ldo;幹嘛呀，吃不飽你？&rdo;

葉成章一揚眉：&ldo;小花的。&rdo;

汪洋的手頓了一下。

許晨一臉沒想到：&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給同學帶份吃的怎麼了，團結友愛麼。&rdo;

嘴上這麼說，他卻是副&ldo;對，我就是故意提起來的，你們快問我&rdo;的得瑟表情。

許晨很懂他：&ldo;得了吧你，上午怎麼不團結友愛，哪個狗在開學典禮上跟同學打架，處分沒跑了。&rdo;

&ldo;處分就處分唄&rdo;，葉成章滿不在乎。

&ldo;來來來，你們的湯好了。&rdo;

正說著，店家端了湯過來，接著陸陸續續上了幾份菜。

他們三人莫名沉默了會兒。

就像個孩子，迫不及待地要把心事向全世界宣告的孩子。汪洋想。

他拿過桌上的調味瓶，眼也不抬地問：&ldo;秦今秦讓你幫她帶吃的嗎？&rdo;

許晨替他回答了：&ldo;誰使喚得動他啊，我可還記得去年咱們的張小雅，追本本追了好幾個月，三天兩頭地讓他幫這幫那，他可一次都沒幫過吧。&rdo;

&ldo;是麼&rdo;，汪洋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又問：&ldo;本本，你不會是來真的吧？&rdo;

葉成章夾了塊雞翅，低頭咬了一口，含糊不清：&ldo;為什麼不會是？&rdo;

……為什麼不會是。

汪洋心不在焉了，他斜過調味瓶，往碗裡加辣椒粉‐‐

抖了兩下瓶身，驀地停住了。

我操？

倒出來的不是辣椒，反是一根一根的小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