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這一扇若能傷得桑青,梅辛必也難倖免,霍地挫腕收扇!
這一下形勢突變,多九公要救也來不及了,要知桑氏姊妹要想勝得陶氏兄妹亦難,何況今朝還有多九公在,但梅辛若被桑氏姊妹擒住了,情勢便立即變易,那時投鼠忌器,有如適才陶六如一般,怕傷了梅辛,那時怕不更被桑氏姊妹得了手去,多九公此時更是不敢發掌,眼看梅辛即要被桑青擒住!
周洛在匾後看得明白,知道三人的心意,恨不得說破他們看錯人了,但知梅辛須彌遁形神奇之極,桑青絕擒他不住,便又忍住。
果見梅辛裝得手忙腳亂,又是一聲啊呀,不知怎地一斜身,早轉到右面雅座門口。
多九公哈哈一笑,右掌一翻,向桑青拍去,左手一探,向梅辛抓去,原來梅辛這一轉,相距多九公倒更近了。
周洛暗裡瞧得明白,心中一急,他並非擔心梅辛會被多九公抓住,而是他對多九公最是敬重,生怕梅辛沒老沒少,會戲弄多九公。
梅辛見多九公向他抓來,裝出驚駭之狀,叫道:“哪個救我?”他縮身一閃,陡見門簾飄動,梅辛適才站處,出現奼女金燕,簡直快得有如她原來就站在那裡一般,幾乎瞧不出兩人巳掉了個位。
但多九公是何等人物,陡見人影一閃,巳急忙縮手,微微一怔,說:“是你!”
金燕嬌笑道:“不錯,是我,難為你這老花子竟還認得我。”論年記,她不在多九公之下,但她的嬌媚美色,卻還在桑氏姊妹之上,與陶丹鳳簡直分不出軒輕。
她嘴裡在說,目光卻凌歷地向桑氏姊妹掃去。
桑氏姊妹倏見奼女金燕現身,呆得—呆,顯然她兩人已知今天是絕望了,桑青低低地說丁聲:“走!”冰魄寒光一閃,周洛身下門簾飄起,頓失蹤跡,奼女金燕分明見兩人走去,卻只哼了一聲,目光只註定多九公,卻聽窗門邊黃衣少女的聲音說道:“今天可不讓你們逃走啦!”話聲入耳尚在視窗,但話聲落時,已自遠處傳來,就知是黃衣少女追趕桑氏姊妹去了!
周洛心想:“難怪她沒現身,原來竟是守在視窗,算準兩人要追去。”突然想起那怪老人所託三事,要他照顧黃衣少女,現今她孤單單一人追去,這桑氏姊妹武功可不等閒,她要是有個好歹……
他心念未動,多九公已哈哈笑道:“我老花子不但認得你,且知你在天目山中享福。哈哈,不料你有福不享,卻也要來插上一腳。”
這正是適才奼女金燕說多九公的話,分明多九公早巳聽到了,只是那時假裝不知。
陶氏兄妹想是已從多九公的話,猜出她是誰來,兩人不約而同向多九公身側後移去。
奼女金燕本來面若嬌花,多九公話聲未落,面上寒霜陡降。
她這些年來躲在天目山中苦練黃粱功,只道沒一人知曉,尤其她將黃粱道人的單傳弟子誘困於山腹,更怕人知,最怕傳入黃梁道人耳中,她現下尚未將黃粱功練到火候,不敢惹他,是以聽多九公一說出天目山三字,她面色陡變!
但她卻仍面露微笑,點了點頭,道:“你耳目倒聰靈得很。告訴我,你是聽誰說的?”
多九公大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說,你要是怕,就該別作。”
這幾句話工夫,梅辛本是站在一旁動也沒動,象奼女金燕一現身,他即駭呆了一般,這時忽然移近她身邊,說道:“這老花子不但知道,而且告訴黃梁道人啦!”
他說得語聲甚輕,象是耳語一般,但樓中各人聽得清清楚楚,周洛聞言一怔,心道:
“他這不是在挑撥麼?”
奼女金燕目中有冷光一閃,多九公怔道:“好小子!”陶氏兄妹也目瞪口呆,尤其陶丹鳳面容慘淡,那梅辛卻面現得意之色,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