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回家時很興奮,也愉悅,感覺自己做成一件大事。
又想到即將破開塵封多年的懸案,心中多些期待。
也是這大宅裡的生活太無聊了。
青連晚間回來時,情緒異常低沉。
連杏子都發現了。
他不像往常那樣纏著她說話,聊著宮裡的趣事,私下發皇上牢騷。
他只是沉默地坐在燭火下,背駝著,竟比平時看著老了十歲不止。
“你病了嗎?”杏子伸手要為青連診脈。
青連瞪她一眼,杏子手又縮了回去,也著了惱,“在外頭受了氣,要回屋裡撒嗎?”
青連是個藏不住話的,“黃杏子,你把我當什麼人啊!”
“我是你丈夫,是你最親近的人,為什麼你有什麼事不和我說,偏去求別人?”
杏子本來心情不錯,想哄一鬨青連,逗他說話。
一聽青連話裡有話,馬上直起身體,警覺地問,“這話什麼意思?”
青連吱唔幾句,杏子抓住話頭逼問,“我求別人什麼事?你在說什麼?”
她又迸出一連串有的沒的,連諷刺帶挖苦。
說青連是自己最親的人,但自己不是青連最親的人,青連最親的肯定是他娘。
青連不是什麼好脾氣,只是一見杏子就發不出來。
被她逼到退無可退,突然抓起桌上茶碗向地下一摔,低聲吼道,“你閉嘴!你給鳳藥的信上寫了什麼?”
杏子一下站起來,看著青連,不知該為他偷看自己信件生氣,還是該為他知道自己弄死孫婆子慌張。
各種心情在她臉上展露無疑,都給青連氣笑了。
“你想怎麼樣?要告發我嗎?”她脫口而出。
腦子裡亂成一團麻,一萬個念頭同時在腦中來回閃。
青連剛樂一下就被她氣得三尸暴跳,“告發你?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兒的孃親,黃杏子我在你心裡這麼不堪嗎?”
“我要告發你何必替你連夜處理屍體!”
青連沮喪地一屁股坐下來,杏子則驚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以,信根本沒送給鳳藥,屍體沒了和鳳藥沒半分關係。
“信呢?”
“燒了。留著做證據嗎?”青連恨恨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青連語帶嘲諷,“我也算交過投名狀了。”
“那你……也知道那婆子其實是男人了吧。”杏子小心地問。
待看到青連的表情又悔恨不已,“不是你親手埋的屍體?”
青連連夜找了老金,也沒說前因後果,只問他怎麼不著痕跡地處理死人。
怕他不肯幫忙,加了句,“我女人找你女人,叫你女人幫忙處理屍體。”
彼時老金與鳳藥已成親,聞聽此話,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想著你女人最後也是求到你頭上,乾脆我直接找你算了。”
老金沒奈何只說了句,“管好你老婆。”
最終派了個影衛說,“把死人交給他就行。”
但青連到底是幫著帶人到那處農莊,杏子畫的地圖如鬼符,他完全不知道薛家的宅子能通到這種地方。
影衛卻熟練,很快找到暗門,將孫婆子的屍體弄走。
還叮囑青連把暗門還原成沒問題的樣子,把孫婆子的東西找個地方全部燒掉,這屋子裡不許留一絲有人住過的痕跡。
青連不止燒了孫婆子的衣物,還燒了一堆小孩子的衣服。
他懷著多麼複雜的心情,黑天大半夜,像鬼魂一樣躲躲藏藏,燒小孩衣服時簡直不敢想黃杏子到底做了什麼。
他要怎麼對待這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