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寫好了沒有?”柳如雲提著的筆都快要凍上了,蕭辰卻還不說話,忍不住大聲催促中。
“美人不是凡胎生,應是梅花樹長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蕭辰朗聲吟起,一眾皆靜,只有柳如雲筆走龍蛇的刷刷聲。
起句不俗,但似乎還是略顯輕狂了,希雅不言,張珧兒不語,清心卻是怦然心動。
為什麼感覺蕭辰的詩不是寫給希雅,而是寫給自己的呢?
悄悄看向蕭辰,卻見他醉態可掬,指手畫腳的繼續朗聲道,“靜時修行動修觀,歷歷情人現目前,若將此心學道法,來生成佛有何難?”
大家聽了又是盡皆默然,所以你這到底是禪詩,還是情詩?
“結盡同心締塵緣,生生雖短意纏綿,與卿再世相逢日,翩翩臨風一少年。”
看來是情詩了,張珧兒心中忽有所感,下意識的看向希雅,卻見希雅妙目流轉,也在瞧著她。
兩人相視一笑,情意綿綿。
卻聽蕭辰接著道,“欲倚窗前伴卿卿,頗悔今生誤禪行,有心從容方林去,又負美人一片情,靜坐修心天眼開,祈禱三元降靈臺,觀中諸聖何曾見?不請情人卻自來。”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蕭辰,你這詩做的莫名其妙,為什麼我都瞧不懂的,你們幾個說是不是?”柳如雲就感覺蕭辰這詩怪怪的,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一絲絲禪意,全都是情義啊。
但希雅,趙珧兒,清心三個女孩兒卻都感同身受,沉浸在詩句的纏綿無奈中不可自拔,誰也沒有聽到她的話。
不大一會兒大傢伙的詩就全都做好,李萬疆命端木南喬來吟誦,因為這位愛妃不但精通文墨,聲音也極為清麗動聽。
其實應該讓龔守禮來的,這也是他這個掌印大太監出風頭的機會,但李萬疆就怕他萬一有字兒不認得,當著這麼多外賓的面當眾出醜!
最合適的應該是蕭辰,可是這廝兀自尚在醉酒的狀態中,站都站不穩呢他。
“愛妃,也不必排次序了,就隨便唸吧。”李萬疆道,“今日咱們作詩以為樂也,就不講那麼多規矩了。”
“臣妾遵旨。”端木南喬隨手拿起一張朗誦起來,“蓼蟲避葵堇,習苦不言非,小人自卑怯,安知曠士懷,雞鳴鳳城裡,禁門平旦開,冠蓋縱橫至,車騎四方來。”
她還是先讀了皇后慕容丹秋的,這首詩中不但含有‘雞’字兒,還隱含著對西村志存等人的嘲諷,以及對大周的盛讚,可謂是中規中矩,算是應制之作,很符合她皇后娘娘的身份。
大傢伙紛紛喝彩讚歎,李萬疆也頷首微笑,皇后文采斐然,詩才敏捷,無論作為皇帝還是老公,心中都頗感欣慰。
端木南喬她自己寫的是:額頂紅冠不必裁,渾身雪白走將來,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
她為人一向低調,也不喜歡出風頭,所以這詩做的也是中規中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是應付了事而已。
柳如雲可不管那一套,她寫的是:四山焰火夜悽迷,夜色濃中唱曉雞,自有詩心如烈火,獻身不惜作塵泥!
詩句豪放不羈,倒也頗為符合她的性格,尤其是自有詩心如烈火,獻身不惜作塵泥這兩句可謂是她直抒胸懷的話了。
她的個性狂野如烈火,但卻不得不獻身宮中,一生抱負無法實現,最後的結局也許就是在宮中終老,化作這御花園下的塵泥。
張珧兒寫的是:聞義貴能徙,見賢思與齊,食嘗甘脫粟,起不待鳴雞。
梁貴妃寫的是:不為風雨變,雞德所何貞,在暗能先覺,臨晨便自鳴。
楊鳳兒寫的是:名參十二屬,花被羽毛深,守信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