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聲,“再說他們是什麼交情,傅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這眼介力可一點也沒有變強。”
“啊?”傅大惶恐地看著他。
傅浩這時候被暗差惱怒的心情也平緩了下來,這時候也不嫌煩,多說了一句,“你當他們是舊識就是有交情了?你是不知道,黃智曾是謝進元的手下敗將,對著一個曾經打贏過自己的人,能有什麼交情在,表面裝得再好也是心裡恨不得對方死。”
而且是死無全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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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黃智一從傅浩這邊退下,就去了關押吳東三跟許安的牢房,他也未明言,不過言語中指點了吳東三跟許安,要麼他們坐實殺害欽差大人的罪名,要麼就把罪過全推到謝進元身上去。
謝進元臨死前,也是對許安這麼說的。
可許安跟吳東三哪幹得出這等事來,說來也是他們中了計,以為那暗暗行事的暗差是他們追捕的被皇榜通緝的大盜,心想這次能攬次大功在身上,又按吳東三大舅子是傅節度使身邊的能人這個底氣,捉個被朝廷通緝的大盜至少也得高升一節,於是他們倆就越過了謝進元,先行動了手。
等到他們施計殺了那落單的一個差人,謝進元趕來檢視,他們才知道那是皇帝暗差,他們嚇得魂飛膽喪,中途如若不是謝提豁提著他們逃命,他們差點被追趕上來的差人殺死。
被謝進元三番五次救了好幾次,從閻王那逃了好幾命,這時候也實在無臉再去指證謝進元。
他們著實也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人物,都是貪財魯莽,好大喜功之輩,黃智見他們一時不松嘴也不惱,說完就慢悠悠地出去了。
他走後,想起謝師傅的死狀,許安這個粗漢子又眼淚鼻涕一起下來,擠近吳東三,“東三哥,你說於大人會不會救我們?”
於大人,也就是於英橋,河西鎮管財帛等事的判官就是吳東三的大舅子。
“我家裡人會去求的,”先前吳東山以為自己仗著身後有人只會掉官帽子,但等到進了牢房,把事情一細想,又見黃智來了,往日的飛揚跋扈全不見了,灰心喪氣了起來,“但願管用。”
那可是京裡來的暗差。
他嘴裡喃喃,“到底是哪個龜兒子告訴老子說那些人是大盜的?”
說著彎腰掩面,痛苦不堪。
現在想來,那天他在大人府裡偷聽到的暗話一定不是湊巧,而是有人故意說給聽他的,而他也是求功甚切,以為內府里人說的話十之八*九絕對是真的,連人是誰都沒聽出來就信了,真是愚蠢至極。
吳東三是河西的大捕頭,許安就是他的下手二捕頭,這次兩人是一起行動,誰也摘不掉,他見吳東三沒了主意,心如死灰地靠在了牆上,嘴裡喃喃叫了聲“老天爺啊”,腦袋因用力過猛在牆壁上磕出了好大的一聲“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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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前世從不是什麼謹慎之人,像他們那個時代的人日子再不順,也是今日事今日畢,明日憂愁明天再煩,再大的困擾困難也不會輕易與生死之事掛上鉤,這世她生下來,也是過了幾年凡事不用多想多憂愁的日子,只是一朝事變,她一個小姑娘,一年裡大半的時日想的都是吃飽了也要能活到明日才好,揣摩局勢竟成了本能,沒怎麼去學就已然心思沉重。
這夜守靈,她抱著兩個不肯離開父親,睡在她懷裡的弟弟們,明明身子已疲累至極,卻一刻也合不了眼。
她不知道那些暗差是不是專程來對付他們爹的,接下來會不會斬草除根,連他們三姐弟也要滅了。
從東三哥的口氣來看,他跟許安哥應該不知道那些人是針對她爹來的,而她爹是救他們而死的,謝慧齊不蠢,知道這是他們爹在給他們拉保障。
她也不知道,現在吳,許兩家出動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