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遠處似乎傳來了模糊、悠長的警笛音。
很久沒聽到答話,謝青昀繃著下頜輕垂眼簾。
&ldo;……雪鬱?&rdo;
&ldo;裴雪鬱!&rdo;
十二月的一天,北風惡劣。
裴家小少爺進手術室搶救幾小時後無力迴天,死在了數九寒冬。
裴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他們辦了一場低調的葬禮,除了遠近親戚,來的人不多。
各大媒體版塊被這訊息佔據,有人唏噓命運無常,有人拿來做飯後談資,轟轟烈烈討論了十幾天,又被其他事情攫去目光。
裴雪鬱被安葬在了崎景山上的一處陵園裡。
眨眼過去了五年。
曇大目送了一撥又一撥學生離去,學校外面的表彰紅牆上貼著歷屆畢業的優秀學生,一張張照片簇著,從左往右看過去,有一張尤為曙目。
清俊冷淡的面龐,唇線平直,眉眼黑得如同墨畫。
他吸引人的原因,一是本身長相出色,二是在滿牆笑靨如花的照片中,唯有他沒有笑。
曇大很多人知道他,那屆高考以曇市最高分進了曇大,選了一個輕鬆無憂的吃香專業,前景很好,畢業不愁進修也不愁高薪工作。
他每門成績都是優異,卻在大二初突然做了轉專業的決定。
他去了完全陌生的醫藥專業。
他很少說話,很少和人交往,性子有些怪、有些獨,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畢業那年到了國外。
讀了研究生讀了博士,閒暇時間會看一些有關心臟方面的病例。
聽說他家裡有位重病的母親,治療費用很高,他手頭錢不夠,手術一直拖著沒做。
學校附近的兼職場地他幾乎都去做過,一天時間掰成十幾份用,還是離天價手術費遙遙無期。
其實他有錢,他的帳戶每個月都有筆錢匯進來,在十二月份的某一天更是匯了一筆鉅款,正好夠他母親的手術費,但他從始至終一分錢沒用。
他在國外繼續兼職,接些雙語翻譯的活,湊夠了母親的醫療費。
手術很成功,他的母親恢復了健康,後續都處理得很妥當。
他的生活可以步入正軌,可以達到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可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比以前更沉悶了,生活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什麼能夠掀起他的情緒波動。
是個怪人。
認識他的人都這麼說。
……
傅家家境森嚴、規矩多,為了在名利場上屹立不倒,傅老爺子不少勸自己的兒子結婚。
他甚至把自己的底線一退再退,應允了無數他從前絕不可能同意的荒唐要求。
可他兒子無動於衷。
這場商業聯姻不是一方拍板就能結,傅老爺子無所不用其極,開盡各種條件,耍了各種手段,他兒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徒留他像個跳樑小丑般上躥下跳。
直到某一天,他兒子滿面疲憊地從外面回來,在煙霧繚繞中沙啞地說:&ldo;爸,我不想結婚,別鬧騰了。&rdo;
他沒見過兒子那副頹喪的模樣,都不像他了。
不再意氣風發,不再散漫隨性,往後很久都是如此。
聯姻以傅老爺子的擔驚受怕結束。
那段時間他怕兒子出什麼問題,不是自己偷偷摸摸跟著,就是派司機給他實時匯報。
他的兒子像是很正常,但又不那麼正常。
和往常一樣不耽誤工作,不耽誤談判,家裡產業蒸蒸日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