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砰砰砰!小程啊,我是你張姨,開下門!&rdo;
程馳側頭朝窗外看了眼,臉上難得表現出一絲煩躁。
村頭說媒的一般都是成群結隊來,一撥沒說成,另一撥馬上就會來,相繼苦口婆心地勸說,誰被他們盯上了,這天都別想著安生。
程馳收回目光,看了下坐在炕床白白淨淨的雪鬱,又朝宋橈荀點了下頭,說了聲&ldo;替我謝謝叔叔&rdo;,而後就去外面應付說媒人了。
他一走,炕床邊只剩兩人,雪鬱神情倦懶地瞥了眼從剛才起嘴巴就彷彿拉上拉鏈的宋橈荀。
宋橈荀一聲不吭,薄唇抿得很緊,目光冷冰冰的。
……這算什麼。
這還是他從小認識的程馳?像變了個人,不僅話多了起來,還很主動。
給人端茶倒水,給人忙前忙後,小寡夫稍微有點動靜都緊張得不行,那樣子,那樣子簡直像雪鬱的姘頭一樣。
他在旁邊一句都插不上嘴。
輕咬了下牙,宋橈荀垂下眼皮,語氣沉冷地對雪鬱道:&ldo;我走了。&rdo;
&ldo;……哦。&rdo;雪鬱臉上不見異樣。
他剛剛叫宋橈荀,也只是想問問他是不是白天真去鎮上幫忙看店了,可問可不問,見宋橈荀急著走,也不想問了。
宋橈荀心裡又是一陣翻騰,十指攏得發白,他目光忍不住滑到雪鬱身上,又看了一眼。
小寡夫完全不見要走的意思。
難道還要繼續待在程馳家,等他回來嗎?
回來之後,兩人會做什麼?
越想胸腔越悶,四面用泥磚夯實的牆都彷彿變得燙眼,宋橈荀不再看雪鬱,抬了下步子,準備回自己家。
系統恰在這時上線,見宋橈荀要走,平直的機械音響起,提醒雪鬱維持人設。
輕率放蕩的小寡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有錢人親密的機會。
雪鬱輕舔了下嘴唇,細白手指抓了抓略粗糙的毯子,聲調甜軟地叫:&ldo;宋橈荀,等等。&rdo;
宋橈荀停下步子,他本來就沒走多遠,也就從窗邊走到炕中間的距離,雪鬱伸手就能勾住他的手,軟韌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男人的掌心,細翹眼尾微挑,像是從志怪古籍中走出來的妖媚精怪。
&ldo;你去哪啊?&rdo;
宋橈荀目光微滯,被刮過的掌心泛起麻癢奇異的感覺,從尾骨迅速攀上後腦,讓他思緒變得遲鈍起來,不過這種感覺馬上就被敲碎了,他想起了這是什麼地方。
微抿唇,他撥開小寡夫熟練作亂的手:&ldo;回家。&rdo;
雪鬱重新勾住他的尾指,恍若看不見他的臉色,輕聲道:&ldo;回家有什麼意思,又沒有要乾的,留下來陪陪我吧。&rdo;
&ldo;這是程馳家。&rdo;
雪鬱眨了眨眼,福至心靈:&ldo;難道你介意這個?&rdo;
宋橈荀脊背的僵感傳到了嗓子,他握著手指,喉嚨彷彿被硬物堵住,艱難地蹦字:&ldo;我沒有……&rdo;
勾住他尾指的手擴大範圍,又往前勾了勾他的食指,雪鬱語氣輕鬆:&ldo;那就和我多待一待啊,你這幾天都往鎮上跑,難道就不想我?&rdo;
宋橈荀神色緊繃。
這人怎麼這麼壞,招惹程馳、睡在他床上的同時,還要和他說這些話。
他想起雪鬱剛來那幾天,村裡頭傳得很兇。
說城裡來的那個小寡夫是個勢利眼,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