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兩人撞了個正面,龍琰瞪圓了眼睛看著面前的缺月,整個人愣愣站著,有石化的傾向。
“龍捕頭。”缺月淡淡一禮,從他身旁走過。龍琰的脖子便如同安了軲轆,呆呆的跟著缺月向後轉去,直到缺月的身影遠去,依然沒有解除石化狀態。忽然一隻手搭到他的肩上,他呆愣愣的回過頭,看到阿笛似笑非笑的叫了一聲,“龍捕頭。”
“嗄?啊……她,她——”他遠遠指著缺月的背影,“她,就是段公子——不,段姑娘?”
可是,那段錦雖然斯斯文文清清秀秀,可分明也就是個少年模樣,原來想就算她恢復女裝也不過就是那個稍稍中性的模樣,可是怎麼、怎麼會——
“對,是她。不過她不姓段,她叫織錦。”
“她——她——”龍琰“她”了兩聲,沒“她”出什麼結果來,只把自己下巴闔上了,唏噓不已。唏噓夠了,又轉回來看了看阿笛,“你和織錦姑娘……難道她是你的……?”
“……不,並無關係。”阿笛略略遲疑,著實也不知自己和織錦的關係該如何來定。
“這樣……嗯……”龍琰望著缺月離去的方向出神兒,阿笛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用了七分力道,讓他腳下一個趔趄,“喂!”
“別想了。”
“什麼,你不是說你們沒關係……”
“對,我們沒關係,不過很可惜,織錦心裡有人了。所以,龍捕頭你就不要來湊這個熱鬧。”他又輕輕拍了兩下,轉身走人。
“嗄?有人?誰啊?哎,笛公子——”
衣館主所住之處,因為長期靜養的關係,清靜得很。缺月在這裡安置下來,走出房間,
門前是一個並不寬敞的小院子,鬱鬱蔥蔥,都是深深淺淺的綠,卻不見時令的花卉。院牆處種了蔭綠的竹子,佔了半邊院子,顯得更加狹窄卻幽靜。
“織錦姑娘。”
衣莫染從身後走過來,缺月回頭,頷首道:“衣館主,叫我織錦便好。”
他但笑未應,轉問:“雖然讓你搬過來有欠妥當,但是畢竟你沒有武功在身,不好將姑娘放在容班主處,萬一有什麼事情怕有所誤傷。衣某這裡雖不見的安全,畢竟有個照應。只是衣某常年靜養,這裡的環境未免寂寂,委屈姑娘暫時將就一下。”
“不會。”感覺出他的客氣和疏離,缺月便也淡淡收斂情緒。
若說從一個人的住處來窺探內心,那這裡幽閉靜謐的環境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她於這裡或許不過是一個闖入者,一個暫居的過客,縱然被允許暫留,也是來了便走不會留下痕跡。
他固守心房,她路過就走,卻不知心中淡淡的悵然究竟由何而滋生。
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久,幾乎也沒有多少接觸。一見鍾情這回事,難道真的存在?
新月曾對滄溟公子一見鍾情,二見傾心,她始終是無法理解。她的確有些在意衣莫染,他淡若浮雲,卻散發著歷盡風霜的氣息,會想多一會兒呆在他身邊,寥寥幾句,人心情寧靜。見不到的時候偶爾會想起,卻不會想念。這樣……算是什麼呢?
缺月略略收斂心思,道:“聽阿笛說今日因容班主和龍捕頭突然到來,並未來得及治療。妖漣紫之毒拖得愈久對身體傷害愈深,大意不得,還請務必按時醫治。”
“好,我這便吩咐柳稚重新準備。”他感激一笑,笑容便又重歸親切。似乎只要不觸及到他的防線,他對缺月的態度便尤為和藹溫柔。但只要向前邁一步,這張溫柔笑臉便迅速撤離,在幾步之外淡淡疏離。而缺月退開,他便再次回覆平常。
一陣風起,缺月單純以一個醫者的立場囑咐道:“衣館主請進屋吧,你的身子現在不宜吹風……”抬頭,迎上的卻是一雙遠山離霧般的眼睛,那般淡遠,卻滿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