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留下的都是難啃的骨頭。”
張坤那日比武之後,已經被王總鏢頭聘為源順鏢頭,不但不是普通鏢頭,還是五方鏢頭之一的南方鏢頭一職,月薪一百兩銀。
當然,他其實可以不接這個名頭。
但是,想想也沒必要推脫。
自己如今已經打上了源順鏢局的標籤,就算是退出來,其實也沒用,反而會給人一個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形像。
什麼翅膀硬了,便要高飛了。
什麼忘了出身,不顧原來的東家死活了。
再難聽的傳言都能給你傳出來。
這個時代,最是忌諱這一點……
因此,儘管對鏢局中某些人不太感冒,張坤還是勉為其難的留了下來。
當然,也得面對接下來的煩心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並不是別人在麻煩他,這事情本來就是他引起的。
“是會友鏢局嗎?”
張坤轉頭看向吳仲達,就見這位粗豪漢子此時也有些愁眉不展。
“不只是他們,京城其餘鏢局,以及眾多武館,多多少少也有插手。依我看,這其中肯定是有著朝廷的手筆。”
吳仲達黑沉著臉。
心知此事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放著不理,也不行。人心一旦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如果所有的商家都不上門,源順鏢局就只能喝風飲露。
別說興旺起來,吃飯都成問題。
只能坐吃山空,看著人家掙得盆滿缽滿。
“一夜之間,本來談好的鏢務全都泡湯了,瑞寧、元隆的鏢貨已經撤回,不再託付我等;長春、千芝藥鏢也停了下來,不知他們是藥材不再緊缺,還是不想再去長白……還有,榮寶齋的那批寶貨,也中途換人了,託給了會友鏢局壓運……”
林掌櫃在一旁數著手指,沉悶說道。
這還是其中報酬豐厚的大型鏢務,至於其他的一些小型鏢,更是不計其數,全都泡湯了。
鏢局裡除了在外押鏢的鏢師和趟子手,總部所在,就有小二百名鏢師。
整整四百餘人,吃飯穿衣,養家湖口。
全靠這些任務。
這時斷了合作,眾人全都抓瞎。
這麼多人,突然間就斷了活計,哪裡撐得下去?
因此,就有些鏢師,會接取一些平日裡根本看不上眼的任務。
比如,保護紈絝子弟出去花樓喝酒,與人爭風斗氣……這種鏢,源順鏢局的鏢師們往日連正眼都不帶看的,此時就提上了議事日程,也沒資格再挑三撿四。
另外,還有髒官致仕,帶著貪墨得來的雪花銀兩,想要告老歸鄉。
一般來說,這種鏢許多大鏢局也是約定俗成的不願去接取,免得壞了自己的名聲。
多數情況下,這種髒官名聲敗壞,路上自有綠林好漢下手,其背後也不知還有沒有黑手……誰要接了這種鏢,出了事,也怪不得別人。
只能怪,招子不亮。
還有一種鏢,京城各大鏢局全都不太願意接取,那就是跟洋人有關係的任務。
蘇南糧商蕭志成來京商談一樁大生意,生意倒是談好了,卻被人盯上了他家的銀子和家卷。
這位蕭姓大商家裡娘子長得美豔,出去行走時,被洋人神廟武士在街頭看見,引來垂涎。
過了一些時日,就有人設了個局,做成意外,讓蕭志成死得不明不白……
這不,蕭唐氏被嚇壞,四處告官無門,銀子流水般的花掉。
看看不是辦法,就找到了各大鏢局,重金相求……讓鏢局走趟人鏢,護她回去蘇南,逃離京城。
這趟鏢怎麼說呢?
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