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煙波八百里。
洞庭湖水湯蒸騰,寶光四射,張坤眉心天眼開啟,一眼就發現了,在湖水最闊處,那裡正有數人拼死廝殺。
一座龍碑呈現玉色,鎮在湖心,碑體半透明,隱隱現出龍形影像……
“軀體被打破了,這就是你那十一庶兄熬烈嗎?性子倒是烈得很,不過,此龍顯然是沒甚腦子,已經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血脈和龍魂與那龍碑融為一體,正好給人當成法寶祭煉,一勞而永逸。”
張坤呵呵笑道,懸立虛空,此時就有心情與小鯉魚說笑。
基於以往聽來的傳言,他對前洞庭湖龍君那是沒有一點好感。
這傢伙好像殺了不少兄弟,為了清除威脅,把前來投奔的龍子龍孫全都吞噬。
就算是小鯉魚初來那會,也差點喪身其手,據小傢伙的說法,自家母親,一條金背大鯉魚也給這洞庭龍君殺了。
如此作為,嚇得小鯉魚慌慌張張逃命,逃到淺水處,然後就被凡人漁夫一網撈起,差點祭了別人的五臟廟。
從這點來看,小鯉魚之所以能夠不死,還是因為她的血脈稀薄,實力太弱,十分不引人注目。
否則的話,她也會像那些兄弟姐妹一般,葬身洞庭,不得解脫。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這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洞庭水君熬烈如此作為,可謂是眾叛親離,因此,他被人針對攻擊之時,自然也沒龍會前來幫他。
就算是以團結聞名,以好戰立世的龍族,也是離這傢伙遠遠的,張坤估計,東西南北四海龍族,就算是知道了熬烈被人拆骨煉魂,也是懶得多看一眼的。
“相公是要救他嗎?”
小鯉魚拉著張坤的衣角,立在虛空,看向那龍碑被一條綿延十餘里的青色大蛇團團圍住,口吐黑色妖焰不斷熔鍊著,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救他做甚?此龍死則死矣,那龍碑可是好東西,小蓮你不想要?”
“可是,可是那青雲……還有犀牛!咱們插不上手,冒然行動,可能會成為眾矢之敵。”
小鯉魚猶豫了一下。
細聲說道。
龍碑是洞庭水府的鎮府樞紐,更是難得的寶貝,能到手,就能掌一湖權柄,八百里地域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而且,她還可以憑藉此等權柄,領悟水系規則,修為突飛猛進,達到此方世界的頂點,也不是難事。
本來那熬烈就有這個機會,但是,那龍生性爆烈,目無餘子,生性驕狂得厲害。
自得了水府權柄之後,更是任意妄為,完全不在意周邊其他勢力,更不在乎兩岸百姓死活,怨氣纏身之下,一靈早昧。
因果這東西,平日裡顯不出什麼厲害來,一旦到了關鍵時候,就會出問題。
修練之時走火入魔這是小機率,但是,遭人算計,頭腦不清醒,卻是大機率。
熬烈行事不慎倒還罷了,關鍵是他還有一個大毛病,對女一色方面沒有什麼抵抗力,大抵身為龍族,都有這個毛病。
蛇盤山青雲大蛇幻為絕色女子,就這麼進入到他的視線之中。
然後,不知怎麼弄的,被突如其來的背刺,鬧得龍體毀損,修為大跌,生死關頭逃入龍碑之中,只餘龍魂,可謂好不悽慘。
按理來說,青雲大蛇早就可以得手,一旦徹底煉化此碑,吞下龍魂改換血脈,立即道行大增,成就妖仙。
再加上有著一頭山岩成精的靈性犀牛從旁幫扶,這嶽州地界,幾無抗手。
如果順利的話,事情肯定會是這般發展。
可惜的是,天下的聰明人,聰明妖,並不是只有他一個。
天策府都督秦守道以及刺史府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