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地裡現採摘的,八娘也歡喜的收了,幾人這才回了城。
到了家,見阿藍又回來了,眾人又是歡喜,又有些可憐這丫頭,俱作了笑臉,老夫人更是拉了阿藍的手笑道:“可見你這丫頭是和我們家有緣份的。”
曾子固便與曾子曄私下把阿藍的事情說了,曾子曄道:“二弟,你一向都在家中,應酬往來的事情本就極少,這事兒就交給我辦吧。李家那邊也未必為著個小丫頭就同我們家計較。”
曾子固見大哥這麼說,自然依他。
第二天曾子曄就去了錢家的油鹽鋪裡,同錢娘子直接說阿藍如今就在他們家,因阿藍被賣之事,手續本就不合律法,且這事傳揚出去,錢婆子只怕要被要左右鄰里背地裡罵是個黑心的後孃,錢婆子雖不在意什麼名聲,可到底當初賣阿藍的事情,很叫人非議,近來好些老鄰居都不來她家鋪子裡買東西了,寧可多走幾步去別家,只因不值她的為人。若是阿藍跑回來,那李家再來要,她不敢得罪了李家,還得把阿藍給交出去,若前頭這非法買賣的事再叫官府裡知道了,有存心要害她的人去報官,她也吃不了兜子。
曾子曄把這些利益一暗示,那錢婆子本就是個奸滑的,哪裡聽不懂?心裡已有些害怕,曾子曄見她被露出懼怕的神情,就笑道:“其實你家丫頭逃到我家,也是我家小妹喜歡,又見她求的可憐,這才收留了兩日的,我們也是今日才知道,要不然早給你送回家來了。只是可巧我家老祖母回來見著了你家丫頭,喜歡的很,又聽了這孩子竟有這麼個遭遇,憐她可憐,就打發我這個孫子前來問問,能不能買了你家阿藍,給我家老夫人做個小丫鬟去,我家老夫人也說了,因喜歡這丫頭,願出二十貫。”
當初賣給李府上時,也不過是十五貫罷了,如今平白得了二十貫,錢婆子哪有不願意的?左右這丫活的死活從來不在她心上。
不過一想到李家若是知道阿藍被曾家重新買了去,到時候來尋她要人,她怎麼辦?
便訕笑道:“那賤丫頭能得您府老夫人那麼尊貴的人喜歡,是她的福氣,連我這當孃的臉上都覺得增光的很,您府上老夫人,那可是有誥命的,咱南豐城裡有幾個能比?只是您也知道,那李府上我一個寡婦婆子哪裡敢得罪,這要是以後尋了來……”
曾子曄也不待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冷哼道:“難道在你錢婆子心中,我家就不如那李員外家了?你怕得罪他家,就連我家老夫人的面子都要潑?若真是這樣,我也沒話說,縣衙裡我也認識幾個人,前兒中秋晚上,我還同縣令大人和知軍大人才一道吃了飯的,我倒不信,那李員外家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官,我家老夫人四品的浩命,買你家一個丫頭還買不了了?”
現官不如現管,曾家老爺和他家二郎深得如今的知軍大和縣令大人尊重,錢婆子也是有耳聞的,又一想那李家人雖惡,但她到時候只把責任推到曾家要強買上去,想來李家也不能拿她一個良民怎樣。
這麼一想,忙腆了笑,拉住正甩了袖子就要出門的曾子曄:“大官人你可別生氣,都是我錢婆子糊塗,你家老夫人喜歡那丫頭,是那丫頭八輩子才能修來的福份,我這當孃的,怎能攔了這丫頭的好前程?就依你,只是這賣身的錢……”
“大官人可不是亂叫的,我也當不得。二十貫,只能這麼多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把那丫頭送衙門裡去了,你若要人,直管往衙門裡要去就是。再說都是街坊鄰居的,也這麼多年了,我家是個什麼情況,錢婆子你想來也知道的,能出二十貫,也是看在我家老夫人的面上的,我們家又不缺個人手,平白無事的花二十貫買個丫頭做什麼?”
這話錢婆子哪裡能信?
要說曾家從前沒錢是真的,可最近不知是發了什麼財了,竟連馬車都置辦上了,再說沒錢,合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