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很安靜，沒有人願意替白芷說話。

如今的她，在一班並不是特別受人待見，大家都不喜歡品行不好的人。

當然了，品行不好的人自會相互吸引。

“你們……”白芷無語：“她們頂撞的可是你們的老師啊。”

與白芷相反，沈南星和陳澤月在一班的人緣很好。

兩人成績很好，卻沒有什麼架子，有人來問他們題目，他們會很耐心地講解。

久而久之，他們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小老師”，所以他們願意去相信沈南星今天就是因為肚子疼才不得已頂撞了老師。

見一個個的仍舊沉默不語，白芷無奈地笑笑：“我對你們真是失望。”

好熟悉的場景，也許是在沈南星的夢裡，也許是在她的記憶裡，她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如今角色翻轉，說這句話的人變成了白芷，她如今也懂得那種一個人面對所有的無力感了是嗎？

也有早就看白芷不爽的人，如今聽了她的話，便反駁道：“我們對你更失望，要不是你，我們班現在的平均分會這麼低嗎？要不是因為你，我們班會如此臭名遠著嗎？”

“就你那樣的成績，怎麼進一班的心裡沒點數嗎？我要是你，我都沒臉繼續待下去。”

一瞬間，白芷啞口無言，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不是，人都有缺點，不就是學習不好嘛，你們就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考高分嗎？”陸益替白芷辯解。

“呵。”張穰不屑：“我不能保證我一輩子考高分，但是我能保證我一輩子不作弊。成績不好就算了，人品也不好，這算什麼啊？”

“是啊。”有同學附和：“文藝委員說的對。”

知道白芷成績不好的時候，大家雖然震驚，卻沒有不理她。

可是知道她作弊後，大家是真的沒有辦法忍受了，一個個對她避之不及。

白芷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心裡的不甘心席捲而來，憑什麼在這裡大家都圍著沈南星轉，卻對自己如此冷漠。

她轉頭看向沈南星：“你們這麼護著她，你們以為她是什麼好東西嗎？以前在長連一中的時候，她……”

聽到她說長連一中的時候，沈南星背上冒出了冷汗。

然後，她看到陸雲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白芷。”

“白芷，你少說兩句，上課了。”

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可是神奇地，白芷真的聽了他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沈南星鬆了一口氣。

上課了，英語老師走了進來，這場鬧劇也宣佈暫停。

陸雲昭坐在前排，而沈南星她們坐在靠後的位置。

整節課，沈南星都心不在焉，她呆呆望著陸雲昭的後腦勺，老師的話就像過耳雲煙，她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又是為什麼，白芷這麼聽他的話？沈南星的腦子好亂。

好像要下雨了，天空陰沉沉的。

窗戶的玻璃上，趴著一隻蜘蛛。不知道它是想在窗子上結網，還是累了來這裡休息。

可是，下課後，沈南星親眼目睹了一個男同學用書拍死了它。

沈南星:“……”

“你還好嗎？”見沈南星一直很不在狀態，於是陳澤月問道。

沈南星迴過神來：“怎麼了？”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有嗎？”

“有。”陳澤月點點頭：“是因為白芷嗎？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啊？”

剛才，白芷很明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被陸雲昭制止了。

又很明顯地，白芷閉嘴的那一刻，沈南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