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天是樊猛的接風宴,可在場人的目光卻總是時不時飄向他們兩個所在的席位,古笙到是不在意,沒想著這小道長也這麼沉得住氣。
&ldo;你和皇上是同門師兄弟嗎?&rdo;
&ldo;嗯&rdo;。
古笙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手直接搭在謝子居的肩上,
&ldo;你跟我說說,你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啊&rdo;。
謝子居頭一次與人這麼親密的說話,有些不自在,往外挪了一分,可沒想古笙這個半點自覺性沒有的傢伙,自己又貼上去一分。
謝子居抿唇,
&ldo;沒有,我跟師哥感情很好&rdo;。
古笙撇撇嘴,閒著的手婆娑著下巴,
&ldo;嘖嘖嘖,你就死鴨子嘴硬吧,誰看不出來這狐狸就是故意為難你,你還想替他掩飾不成?&rdo;
謝子居不動神色得推開古笙,重新整理衣襟坐好。
&ldo;貧道,從不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rdo;。
古笙又去拿桌上的甜點,貌似是呴到了,一口呸了出來,
&ldo;你這麼年輕,幹嘛一口一個貧道,跟那些躲在山裡的修煉的老妖道的一樣,死板!無趣!&rdo;。
鄰桌的是尚書大人和他的二兒子,洛佩慈,他見古笙這隨意的個性,倒是生出些好感,上前攀談。
&ldo;你們好,我是尚書大人的兒子,洛佩慈,不介意我坐這吧&rdo;。
說完傻傻一笑,也不顧二人答話,自顧自得拖著自己的肥胖的身子和墊子就坐過來。
古笙倒是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其他人躲他們還來不及,怎麼還有上趕著要來結交的。
偏過頭看了一眼洛佩慈,比起他大哥,他倒像是洛尚書的親兒子,同樣胖胖的身材,憨厚的模樣,讓人生不出厭惡,也不像他大哥那般清冷。
&ldo;洛佩慈?&rdo;
只見他撓撓腦袋,解釋道&ldo;這名字是我娘取得,懷我的時候本來以為是個女娃娃,誰知道生出來還是個混小子,我大哥小時候性子太渾,在家裡也實在是鬧騰,所以我娘就盼我的性子能溫和一點,最後……這名字也沒改&rdo;。
古笙點點頭,想了一下,實在想像不出那個坐在鳳椅上一絲不苟的男人渾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忽然,園中戲臺子上傳來一陣清雅的戲腔,如一幽清泉拂過耳畔。
不過這清雅中又夾雜這一絲哀愁,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悠遠清寧,撩動著每個人的心房。
洛佩慈見古笙似是對這齣戲感興趣,立馬湊上前,道,
&ldo;他叫琳琅,不僅戲唱得好,人長得更是好看&rdo;。
&ldo;你認識他?&rdo;
洛佩慈又是一聲憨笑,
&ldo;玄京第一戲子誰不認識啊,只不過他不認識我罷了,我也是跟著我老爹去應酬,聽過幾次他唱的戲&rdo;。
說完,洛佩慈還瞥了一眼此時醉意正濃,倚著椅子默默聽戲的老爹,只是不過片刻,眼睛閉著閉著就睡著了,甚至於輕輕打著鼾。
古笙順著洛佩慈的目光看去,噗嗤一笑,
&ldo;沒想到洛尚書對戲文還會有如此鑑賞啊&rdo;。
洛佩慈有些尷尬得摸了摸鼻子。
一幕戲過,
皇上的玉扇拍了拍桌案,示意打賞,連帶著整個戲班子都是一片欣喜之態,只是一人除外。
琳琅退下,而丞相之子傅博溫竟也離席。
一旁丞相的臉色卻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