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哪呢？”林建國看著他倆身後的地方，不像是在家裡。

沈南星:“我們在酒店呢，今天就先讓陽陽住在這裡。”

“那你待會要早點回去，天黑了一個女孩子外出不安全。”林建國提醒她。

“好~”

兩父女正說著話，林建國的電話被唐靜搶了過去。

“陽陽，你見到你姐姐沒有？”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潑辣。

林建國和唐靜都問了同樣的問題，可是沈南星知道，林建國口中的“姐姐”指的是她，而唐靜口中的“姐姐”指的是沈清妍。

沈南星把電話還給了林陽，害怕沈南星難過，他起身走到窗前去接。

“見到了啊，不是在和爸爸打電話嗎？”林陽說道。

“不是她，是清妍，清妍呀，你的親姐姐。”

唐靜的聲音很大，大到快擊碎沈南星的心臟。

“我的親姐姐就是林淇啊，媽你是不是糊塗了？”

“你這死孩子，怎麼說話呢？”她環顧四周:“怎麼去住酒店了？要是你找到清妍，她肯定把你帶家裡去，那得有多舒服啊。”

“媽。”林陽想要打斷她，可是她還在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都說了我和你去，你卻不讓。我去的話剛好見見清妍嘛。”

“媽，你張口清妍，閉口清妍，人家理你嗎？知道自己的身世這麼久，她有給你打過一次電話嗎？有來看過你一次嗎？你想當人家媽媽，人家想當你女兒嗎？”

林陽的心裡藏不住話，再加上唐靜一直喋喋不休，他有些煩躁，乾脆把心裡話全部說了出來。

唐靜沉默了。

半晌，她才開口:“她是我生的，怎麼可能不把我當媽。你少和那個賤妮子玩，搞得自己親姐姐是誰都不知道了。”

林陽說不下去，索性掛了電話。

轉身看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沈南星，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姐，媽她……”

該怎麼解釋呢？說唐靜刀子嘴豆腐心？說她只是無意說出那些話？

無法解釋，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

“怎麼了？快過來坐啊。”沈南星笑道:“沒事，你不用解釋，我習慣了。”

這些話十七年如一日，日日徘徊在她的耳邊，她甚至聽過更難聽的，她已經免疫了。

林陽有些羞愧，這些年媽媽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自己，卻把謾罵給了姐姐。

難怪她不願意回到長連去，這誰願意啊。

估摸著晚自習下課了，沈南星才回學校去拿自己的書包。

她到的時候，教室裡的人已經走光了，整個走廊裡黑壓壓一片。

沈南星有些害怕這種黑漆漆的環境，可還是壯著膽往前走，她得把作業拿回家去做。

突然，走廊的燈開始閃動，有貓叫傳來。

“沈南星~沈南星~”一陣宛如幽靈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