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去,姚海棠便推門而入。
當推門時,見了這滿園*光,姚海棠先是一喜,接著又不免有幾分空落落的感覺:“這才是正兒八經的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尋徑園裡一進門就是兩株桃花,一左一右開著,在春初的薄霧繚繞中便如雲蒸霞蔚。杜和愛花,就是尋常的雜草野花他也極重視,整個院子裡一到春天通常是花開草綠樹梢青。
她也還記得杜和逢著這樣的光景時,總會在花前樹下多站站,從前她總喜歡看這樣的場景,花有姿態,人有容光。那時的情形現在想起來,種種般般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杜和……”姚海棠衝著院子裡輕輕喊了一聲,心知不會有人來相應,卻總是帶著幾分希冀。以為喊了那傻子就會蹦出來說想她,又或者說他餓了……
轉念間又想起自己喊的人遠在邊關,連著兩個多月都沒有他的訊息了,不知道在邊關好不好。
“這傻子,明明什麼都不想要,卻總是要把責任擔在身上,也不嫌累得慌。”姚海棠搖頭嘆了口氣,略一整神色便進了屋裡。
晚上是齊家老太太設宴款待,這些年齊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人人都說齊家氣運足,連帶著齊老太太身子都越來越好。
這時間齊老太太也知道和從前不同了,到底是積富豪門,規矩禮儀一應儼然。其實真正讓齊家老太太有些不適應的是,他們談話間經常說傻子傻子的人居然是四公子,人非但不傻,還是整個天下的達官貴人都畏懼三分的人物。
好在老太太也沒有過分端著規矩,姚海棠也終於有了幾分回了家鄉的感覺,雖然這裡也不是她的家鄉,只是鄉音相同家也在此,便也算是家鄉:“老太太這些年愈發爽利了。”
“託福,這些年家裡事事都順,也沒什麼好操心的。也得謝謝你,老大、老三都受了你的恩澤,外面不好說家裡上上下下都念著,以後要有什麼事只管說一聲,別拿我們當外人。”老太太心明眼亮得很,齊晏就不說了,那是杜敬璋的門生。至於齊慎,這些年姚海棠名下那些生意可沒少關照齊家營生。
“老太太這話說得我快無地自容了,我自來不管什麼事,說恩澤這兩個字可真是受之有愧。”姚海棠說話間又是一笑,看了眼桌上的餐具說道:“老太太這些盤碗碟倒是保護得好,這麼些年了看著還和新的一個模樣。”
她這麼說齊家老太太也跟著笑了,似乎是想起了從前老到尋徑園跟姚海棠討吃喝的時候:“也只招待貴客才用,這東西總歸是精細物件,打碎了想補齊都得從京城捎,去年壞了一件,補回來的可不如當初你做的那麼好。”
對於這個姚海棠當然有自信,她自己做東西時總是小心了又小心,仔細了又仔細,工匠們做的東西雖不錯,但批次產出天天做不免倦怠,東西自然而然的就失了氣韻。
這大概就是工匠和工藝大師的區別,天天做一樣的東西怎麼能做出工藝大師來。
“說到這個,倒是還有樁生意想跟齊大哥談,不知道齊大哥有沒有興趣。”姚海棠本來不準備讓齊家和各地來的商家一塊談,那樣就顯得生分了,正好趁這時來提一提,也算是個情分。
本來齊慎在專心吃飯,他雖然知道姚海棠手上生意很大,但他也沒想過姚海棠都這身份了還能來談生意:“現下東朝誰不知道,姚姑娘手上盡是掙大錢的營生,怎麼有不感興趣的道理,姚姑娘但說無妨。”
這倒是大實話,誰不知道當朝的嫡皇妃是個大大的錢簍子,好在她掙錢多,花錢花在各處也從不吝嗇。安豐和青苗秉承了姚海棠多行善積福的觀念,經常藉著各種名義多處行善佈施,所以姚海棠名聲一直不錯,只是她自己可能還不知道而已。
“瓷器、茶葉、酒。”其實姚海棠要談的只有幾個大的代理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