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回馬槍。
她閉了閉眼,狠狠地驅散了那絲在五臟六腑中肆意流竄的令人意亂情迷的錯覺,梗著脖子吐出一句話:“小聶,你的單方面表白無效。”
對於她使用“表白”這個直白且意味深長的字眼,聶左也不計較,他突然笑了,笑得這般雲淡風輕,話裡話外的聲調卻依舊帶著不容置喙的專橫:“這事兒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她的感情大事憑什麼她說了不算啊!
“你——”
一時間,邵欣欣對這位不講道理的男人竟然有點詞窮,幹瞪著眼愣是想不出半個字眼來回擊聶左的強勢和霸道。
她咬了咬嘴唇,從牙縫裡啐了句:“你流氓!”
……流氓。
好吧,等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這女人見識一下……真正的流氓。
呵呵,聶左唇角的笑意尤盛。
邵欣欣顯然沒看懂他上揚的唇,以及那道甚為優美的弧度裡蘊藏著的居心,她默默地吐槽:這人……神經病啊!
……
這一晚,聶左失眠了。
他失眠的原因很簡單——某個女人。
第一次為個女人睡不著覺,聶左有點不適應這種荒謬的感覺。
盛夏的深夜,臥室裡的冷氣開得很足,半點沒有沾染到室外的燥熱與憋悶,整間屋子都是沁涼的。厚實的遮光窗簾一直拖到乾淨的地板上,連月光一併遮住了,漆黑的臥室裡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
暗夜,將聶左那雙湛黑的眸子襯得格外澄亮。
明明睜開的雙眼只看見一團團的黑,聶左眼前卻彷彿晃動著無數的人影。憧憧人影交錯、重疊,映出的竟全是同一張容顏。
帶笑的,帶怒的,帶著淺淡嬌羞的……邵欣欣的容顏。
自從無意間從何東口中得知了萱萱不是邵欣欣的孩子這個事實,聶左整個人為之一鬆。如果說,他之前一直對邵欣欣有所顧慮,那麼便是由於萱萱的存在吧。眼下,隨著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被揭開,他隱隱感覺到橫亙在心口的最後一絲束縛一下子被衝破了,身體裡某種一直被壓抑著的*陡然破繭而出。
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的來源,恰是聶左之前參不透的——那種比荷爾蒙更深邃,亦更微妙的感覺。
這*,就是愛。
不輕不重,又有些朦朦朧朧的。
……
一牆之隔的對門,也有人失眠。
邵欣欣大敞著窗簾,身上穿著套真絲睡衣,全身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裡。她時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時而一翻身趴進枕頭裡,一直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
失眠,對邵欣欣來說,不算新鮮事兒。前幾年,她為柯一誠失眠,這幾年,她為自己的倒黴事兒失眠。而今晚——
她為一句話輾轉難寐。
她絞盡腦汁也猜不透聶左為何會說“她是他的女人”?
就是這麼句在電影裡最經典、最常聽到的對白,一旦落到現實中,落到邵欣欣的頭上,便蒙上了一層扣人心絃的意味,著實令她有點手足無措、難以招架了。
……她的命中貴人怎麼不按牌裡出牌啊?!
整個晚上,邵欣欣簡直被這句話虐了千百遍。
**
後來的幾天,聶左沒再宣示過所有權,邵欣欣自然不會白痴到主動提起那一晚、那一句令她臉紅心跳的話,她權當聶左當時是忘記吃藥了。
但兩人之間的感覺卻是變了。
變得有點曖昧,有點盪漾。
比如,聶左的面色雖然依舊偏冷,但他唇角帶笑的時候明顯比以前多了。不僅如此,聶左勾/引女老闆的頻率也更勤了,而且段數漸高。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