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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夜空的茂密枝葉把月光和星光都遮了個嚴嚴實實,只有昏黃的路燈從樹葉的縫隙裡漏下來,幽幽暗暗的。盡頭的樓門洞前擺放著一排分類垃圾桶,半人高,味道略難聞,上面分別寫著廚餘垃圾、可回收垃圾、其他垃圾……

聶左突然駐了足,淡聲說:“安全了。”

邵欣欣如釋重負,“嚯”地睜開眼睛,看清身處何地,她不由微微一怔,聶左怎麼把她抱到這兒來了?

……他倆居然躲在垃圾桶後面。

邵欣欣的腳跟尚未站穩,肩頭猛地微微一沉,只見聶左壓著她的肩,說道:“蹲下。”

她雙膝立馬一曲,像朵小蘑菇似的蹲在地上,瞅著和她保持著同樣姿勢的聶左,邵欣欣突然有種小時候玩捉迷藏的感覺。她不由一陣唏噓,聶左還挺會找地方藏的,只可惜了他的一派英武形象,瞬間就被身後的垃圾桶背景給拉低了。

屏息凝神了一片刻,邵欣欣飛快地回頭看了看,見沒人追過來,她這才長吁一口氣:“你妹的,洗剪吹不就是被你打掉一顆破牙麼,至於這麼玩命麼!”

聶左沒說話。幽淡的光影中,男人額角有突起的青筋隱隱跳動著,一雙眸子湛黑如墨,眸光裡蘊藏著冰冷的光澤。只怕今晚的紛爭不是一顆牙引起的,聶左似乎已經猜到小混混們是受何人指使了。

邵欣欣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男人冷肅的表情上,她彷彿猛然想起什麼,一把拉起聶左的手臂,“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這一看,邵欣欣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聶左的襯衫挽在手肘處,上面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和玻璃屑。他的小臂上有好幾條血口子,其中最長的一道約莫有十厘米了,傷處還在隱隱往外滲著血,看起來傷得很深。他都殘成這樣了,剛才還抱著她跑了那麼遠,邵欣欣的心不由狠狠一疼。

“走,趕緊去醫院。”她二話不說拽著聶左就往巷口走。

“不用了。”

“閉嘴,小心得破傷風,死的很慘的。”

“……”

別看邵欣欣這女人平時大喇喇的,一旦犯起倔來,十頭驢都拉不住,聶左拗不過她,最終和她一起去了醫院。

醫生在診室裡給他處理傷口,邵欣欣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等,其間,聶左接到了何東的電話。

何東打電話是來報平安的,外加詢問聶左的傷勢。老大為他捱了一瓶子,他受之不起,簡直感動得熱淚盈眶。用李希的話說,聶左就是中國好男人、中國純爺們的典範,邵欣欣攤上這麼位男票,絕對是轉運的節奏啊。

聶左沒功夫聽他閒扯,只冷著嗓子回道:“你儘快把匯嘉偉業的賬目弄出來,然後辭職吧。”

話題轉得太突兀,何東怔了怔:“為什麼?”

“我估計今晚沈雯就在酒吧裡,她很可能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了……”以聶左的智商不難看出何事為“巧合”,何事為“蓄謀”。

何東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驚訝”來形容了,他後知後覺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今晚的事兒和沈雯有關?”

“嗯。”

雖然沈雯不認識何東,但她和裴東海交往甚密,何東又在裴東海的公司裡做臥底,難保哪天一不小心就穿幫了。當初何東從聶左的住處搬出去,正是為了避人耳目的。

他暗暗佩服老大果然是深謀遠慮、未雨綢繆,話說提到沈雯,何東倒是想起個事兒:“我今天忘了跟你說了,私家偵探查到沈雯以前的訊息了,她當年大學沒畢業就休學了。”

“為什麼?”

“據說是她懷孕了。”何東神秘兮兮地說。

……懷孕?

聶左陷入一瞬沉默,不自覺地蹙起了眉。

結束通話電話,聶左的傷口也正好處理完了,他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