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人進來,也沒聽到任何的聲音,古緋眉頭一皺,不知來人是尤湖還是逍遙王。
“閒雜人等退下!”低沉若冷泉的聲音驀地響起,從四面八方激盪傳來,讓人不明白逍遙王究竟人在何處。
滿院子的侍衛以及古緋身邊的夜鶯哭媽等人不得不跟著一起退了出去,剛才還嫌擁擠的小院只剩古緋和墨卿歌后,瞬間就空曠了起來。
“卿歌,怎的耽擱這般久?”這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虛弱,就是古緋,一時之間都不太分辨出來,她能辨別出的是逍遙王和尤湖原本的嗓音,而非這等刻意佯裝的。
墨卿歌還未抬頭,就見一雙金靴出現在她視野之中,翹卷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撲騰幾下,掩蓋心頭的情緒,墨卿歌再抬頭之時,已經是略帶委屈的隱忍牽強淡笑,“讓王爺費心了,卿歌已經再同阿緋妹妹相商了。”
一身緋色華服的逍遙王,頭冠垂落的銀線流蘇隨著他動作而晃動,映襯的他那張俊美無雙的面龐越發雪白,他揹負雙手瞥了古緋一眼,就冷喝道,“相商?卿歌你取回自家之物,何來相商之說,她若不從,扔進刑部大牢便什麼都肯了。”
那話語綿軟無力,可其中的無情叫誰都寒心。
古緋半斂眼眸,她餘光瞅了逍遙王一眼,唇抿成直線。
墨卿歌這會又偽善起來,她訕訕一笑,含羞帶怯地拉著逍遙王衣袖,輕輕一搖,咬著唇為難的道,“王爺。您答應過卿歌的,這事讓卿歌自行和阿緋妹妹相商,您不插手來著。”
逍遙王哈哈一笑,許是墨卿歌這等小女兒之態討好了他。他順勢一伸手就拉住墨卿歌的手,“好,就依卿歌,不過你可得快點,一會咱們還要去遊湖,可不能耽擱了,若不然本王可要重重地罰你不可。”
秋水翦瞳眼梢一挑,帶著媚眼如絲的嗔怪,墨卿歌嬌憨地一跺腳就道,“王爺……”
逍遙王風流恣情。他捏了捏墨卿歌手心,帶著不明顯的挑逗之意,後一轉身看著古緋臉就冷了,“古緋,你可聽見了?莫要讓本王的卿歌久等。那本就不是你的東西,讓你受用兩年,自當完璧歸趙,若再冥頑不靈,休怪本王不念你和卿歌的姊妹情面。”
古緋目光幽深,她盯著逍遙王眉目,好半晌才倏地展顏一笑。語氣有古怪地問,“王爺,您確定?”
斜飛入鬢的眉一揚,狹長鳳眸之中有晦暗不明的色澤,逍遙王一拂袖,帶起火紅色的雲彩。“什麼混賬話,妄自卿歌還心念念與你的姊妹情深,在本忘面前說了你不少好話,可今個本王看來,像爾等無恥小人。早就當斬!”
古緋不去看墨卿歌的得意,她微微一笑,手摩挲著扶手,一勾嘴角就道,“民女曉得了。”
說著,她自己轉著輪椅到案几面前,從被侍衛搬出的物什之中,揀出筆墨紙硯,爾後挑眉斜看墨卿歌道,“勞煩墨大姑娘研點墨。”
墨卿歌點頭,只要古緋肯交出配方,這等伎倆她壓根就不會放眼裡,自然研墨也不會不快。
古緋鋪陳開白紙,飽蘸了墨後,提筆刷刷幾下,一氣呵成,飛快就將龍香墨和宿香的配方默下來,擱筆之後,她再不看墨卿歌一眼,“墨大姑娘要的配方,盡在此處。”
墨卿歌等不及墨幹,她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心裡隱隱有無比的歡喜,隨即她又狐疑地道,“此等配方真假,往日都是父親在管著,晚點我會讓父親過目,若有差池,妹妹當知會有何後果。”
古緋不屑墨卿歌這等謊話,她嘴角有慣常的譏誚,意味深長地看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