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外院離內院最近的地兒。
後來,樂氏遇到墨家當今家主,兩人結為連理,樂氏的孃家人才搬至內院。
這些年,他長久住在大京,說是遊學,樂氏當初知曉後,便直接在墨家撥了個小院給他,加之他同墨家後輩相處的不錯,且還多了與古緋的感情,自然就將自己當做了半個墨家人。
在他心裡,墨戈弋算是兄弟,而墨卿歌,他當妹妹,古緋,卻是有了感情的意中人。
是以,當古緋這般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
墨卿歌自然是妹妹。
但隨即,他喉結滑動,想要說出這個答案之時,卻見邊上的墨卿歌頭微垂,面有嬌羞的粉色,那份傾城之容,似乎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一夕嫵媚綻放,顯露出少女才有的嬌美來。
將樂清泊的遲疑看在眼裡,白紗下,古緋眼瞳之中猶如萬里冰封。剎那之間連同她自個都被凍傷了去,不過恰好,讓她心頭再無任何感覺。
青梅竹馬麼?不過如此!
她不自覺笑出聲來,笑聲飄散到河面。很快就被遠處遙遙傳來的男女嬉笑聲遮掩,“看來,樂公子是說不上來了,既然如此,這杯酒,小女子憑什麼就要喝?”
最後一字音方落,古緋字語間已經帶出凜然的傲意和不屑,以及她自己才明白的決絕。
“在下姓樂,卿歌母親也是姓樂,所以當然是表兄關係。既為兄,又何以見得無法替代?”樂清泊皺眉,語調無波的道,見古緋如此難纏,他心頭也起了惱意。覺得古緋確實是不識抬舉了。
古緋冷笑一聲,她吃飽喝足,自行轉著輪椅退開案几,再不看那兩人一眼,只示意苦媽推她回去。
一行人就見著古緋漸行漸遠的身影隱沒在黑夜之中,樂清泊眉頭皺的更深,他無奈放下酒盞。看向左聖司問道,“左公子,那姑娘為何脾性這般……這般古怪?”
左聖司自曬一笑,可不就是麼。
不過這心裡話,他斷斷是不會對樂清泊說的,故而他一挑眉。不以為然的道,“還好吧,左某也認識她好些時候了,平素沒見她如此大的氣性。”
說著,他還故意瞥了一邊從剛才就不言不語的墨卿歌一眼。
那意思就差沒直接說。若不是你墨卿歌得罪了人,何至於會如此。
樂清泊頓了頓,沉吟片刻,他回頭對墨卿歌溫柔地笑道,“卿歌,不必放心上,這世間,自有那麼一些人任憑你如何努力,也是不會歡喜你的,這是很正常的事。”
墨卿歌抬頭,唇線一抿,勉強笑了笑,眉目間的輕愁揮之不去,叫人心疼的不行,“嗯,卿歌明白,不過,卿歌難得遇見一個和阿緋妹妹一樣都會制墨的姑娘,所以卿歌還是想試試,非讓那姑娘也喜歡卿歌不可。”
樂清泊嘆息一聲,他伸手為墨卿歌理了理額前的碎髮,舒朗如月的眼底有欣慰和憐惜升起,“知你性子善,別太勉強。”
墨卿歌秋水剪瞳一彎,笑了,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忽如一夜梨花綻放,浩大而熱烈,叫人無法移開視線。
左聖司默默喝著酒,他看了看墨卿歌又瞧了瞧樂清泊,雖然兩人之間的對話很自然,意思也很正常,可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就像是一張白紙隱藏在雪地中,入目都是雪白,心裡的感覺告訴他,白紙就在雪地裡,結果就是找不出來。
這種不得勁,讓他根本沒在注意周圍的情形,當感覺到有人在拉他袖子之時,他茫然側頭,就見清秀如碧的墨靜秀面色通紅地端著兩盞酒。
“左公子……靜……靜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