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單的;
她的痛,他都懂。
陸天皓沒有像往常一樣撩/撥她的舌,他的吻甚至不帶絲毫挑/逗的意味,他只是狠狠吮吸著她的唇瓣,彷彿要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吸走她所有的……疼痛和驚惶。
一對男女在大馬路上旁若無人地擁抱著,瘋狂親吻著對方。
黑色的雨傘靜靜落在兩人腳邊,細密的冰雨傾瀉而下,洋洋灑灑地淋在彼此的頭上,臉上,身上和心裡……明明一切都是那麼冷的,可程顏一直顫/慄的身體卻漸漸舒緩下來,心窩裡的疼痛也好像真的被某種神奇的力量吸走了。
如果愛情真的有永恆,那麼這一瞬,即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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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天皓的人生裡,原本從不知“恐懼”為何物,但經過這件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後,一向運籌帷幄的男人卻是真的怕了。
怕一不小心失去她。
也怕一不小心傷到她。
他決定必須把程顏好好放在身邊,於是,他一本正經地向她提出:“我們同居吧。”
聽到“同居”二字,程顏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偶爾睡和天天睡的差別還是蠻大的,她自然不肯答應。甭說住在一起了,就連是否與他正式拍拖,她都有些猶豫。
那天陸天皓表白的時機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她先是被車嚇傻了,後來又被他捨身相救的行為感動了,再加上她全程一腦袋漿糊,所以才陷入一時的忘情陶醉。可事後,程顏仔細一琢磨,幡然意識到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壓根沒解決,尤其是紮在她心裡的那根刺短期內可能拔不出來。
不過,陸天皓這回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甚至不惜摒棄一貫的倨傲姿態,對她發起罕見的軟磨硬泡攻勢。程顏不吃軟也不吃硬,偏偏最怕被人磨,架不住他三天兩頭追問,她最終答應考慮一下。
哪知她一考慮,一個星期就這麼過去了,陸天皓遲遲得不到回覆,忖度著不能一昧追在女人屁股後面被動等待,他有必要再度施壓。
……
雨過天晴,但深冬的陽光溫暖不了大地的蕭瑟,B市的天氣愈加寒凜。週六中午,趁著便利店裡沒什麼顧客,程顏和老媽支起個桌子,津津有味地吃起小火鍋。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店裡的感應門鈴突然發出“叮”一聲輕響。
程母放下筷子,探身瞅了瞅門口。
僅此一眼,她那張被熱氣燻得紅撲撲的胖臉立馬綻出個笑容:“哎呦,你怎麼來了?吃過飯沒有,要不坐下來一起吃?”
貨架擋住來者的身影,程顏尚未瞧見人,先聽聞老媽這副諂媚的口吻,激得她湧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正好沒吃,那就不客氣了。”對方應了聲,健步走過來。
熟悉的磁性嗓音如雷灌耳,程顏握著筷子的手隱隱一僵。
她“嚯”地抬眸——
一臉愜意的男人已經在她身旁坐下。
“我去加副碗筷。”程母笑盈盈地站起身,屁顛屁顛跑去儲物室。
程顏狠剜男人一眼:“姓陸的,你不是真來吃飯的吧?”看他微微眯起眼睛的細小表情,她就猜到來者不善。
果然,陸天皓勾了勾唇角,直切主題:“你搬去我家住的事情,跟你媽說了嗎?”
“我可沒說要住去你家,再說我媽肯定不會同意的。”搬出老媽當擋箭牌,令她寬心不少,暗怪自己怎麼早沒想到這招。
凝視著女人眼角眉梢的得意,他的笑容也加深幾分,雲淡風輕地說:“那正好,等會我替你和伯母說,順便告訴她,咱倆的關係。”
“咳咳……”程顏發出一陣猛咳,她差點被卡進嗓子眼的一塊肥牛嗆死,順了順險些痙攣的喉嚨,她挑釁般揚起眉毛:“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