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般的猜測,可此刻見到皇上如此言行,依然感覺到了滿腔震動。
端木恬則忽然轉頭,看向了身旁君修染。
他在微笑,一如先前的平靜淡然,似乎這一件事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影響,面對著周圍從小寶貝轉移到他身上的無數視線,亦是毫無察覺。
接下去的宴席,氣氛迅速恢復成了正常的狀態,只是群臣對三殿下越發殷勤了些,本就是忠實三殿下派的官員則在整個宴席的過程中都呈現著興奮的狀態。
當天晚上,堯王府書房內,君修染與他父皇相對而立,靜靜的沉默了好久,君皇帝才終於開口,卻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以為如何?”
君修染依然表情淡淡的,微笑著說道:“承蒙父皇厚愛,兒臣才能走到今日,不過兒臣以為父皇正值壯年,不如干脆等小傢伙長大了,再說吧,反正那小傢伙似乎很有興趣。”
皇上聞言不禁挑眉,道:“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嗎?”
“以前是。”面對父皇若有深意的目光,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帶著幾分追憶的說道,“以前,兒臣日夜想著終有一日定要登上那至高的位置,讓當初曾厭棄欺辱排擠兒臣的人皆都跪伏在我腳下,讓他們看看,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妖孽。”
“難道你現在不這麼想了嗎?”
“現在,我覺得那都不過是些無關緊要亦無足輕重的人,我何必要去跟他們一般見識?白白的浪費了心力,實在不划算。”
皇上的臉色也一直都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來,聽到這裡他卻忽然輕笑了一聲,眸光之中有著什麼在閃爍流竄。
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何必去跟那些人一般見識?不過該是要討公道的時候,還是要討的。”
“兒臣以為,我已經討回了。”
“是嗎?”
“是!我現在便已經站在他們只能仰望而不敢再有絲毫不敬輕慢的地方,兒臣以為,再去跟他們糾纏不清,反倒是落了身份。”
皇上臉上的笑意更濃,然後他忽然就不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轉頭看向窗外夜色,說道:“今晚夜色真好!”
君修染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出去,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廊簷下的幾盞燈籠在散發著濛濛的光芒,勉強能照出幾步外的朦朧景色。
次日早朝,皇上忽下聖旨,封三皇子君修染為太子,朝中雖依然有人反對,以為他的生母乃是扶風公主,如何能擔當儲君,但這聲音實在是太過弱小,尚不等皇上開口便已經被掐死在了眾人的聲音之中。
兩月後,五皇子忽然進宮請求父皇讓他出京前往封地,遲貴妃亦請求皇上允許她出宮,隨兒子一同離京,皇上準了!
自此之後,朝中再無人能威脅到君修染的地位,宮中剩餘的那幾個皇子皆都年幼,身後又無足夠強大的靠山,最主要的是皇上的意思。
再兩月後,宮中幾位皇子皆被封王,其母妃們也皆都隨皇子出宮,後宮中尚且剩餘的娘娘們或被放出宮,或被送往宮外別院,整個後宮都在頃刻間為之一靜。
那天,有小太監聽到皇上對賢妃娘娘說,當年根基不穩、勢單力薄,連保護你都做不到,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和折磨,甚至時至今日都不能給你皇后之位,今日便將這後宮女人全都遣散出去,希望沒讓你覺得太遲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渝州那邊忽然大亂,有訊息傳來說是君修善進入那羽族叢林之中整整七個月,至今沒有再出來,他的那些下屬們在等待、隔閡、爭奪了半年之後,終於發生了嚴重的內鬥,將渝州捲入到了一片戰亂之中。
朝廷出兵鎮壓,將渝州那片因為君修善的佔據而被暫時割裂了出去的領地,又再次納回到了大炎的國土之內。
半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