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能夠媲美,而王先生可不是朱夫子的背叛者,反而是效仿朱夫子,與朱夫子一樣窮首皓經。心懷完善孔學的大志,為孔學添磚加瓦。
徐謙最無恥的地方就在於。話鋒一轉,又轉到了王夫子身上。說是王夫子在天有靈,必定會很高興,為什麼高興?因為後世的子孫雖然都不孝,但是總算,出現了一個王先生這樣的人物,這個人以你朱夫子為楷模,效仿你朱夫子,開宗立派,建立了自己的學說。並且完善了孔學的理論基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身為朱賢人,當然會高興。
這裡頭最關鍵的問題就在於,朱夫子已經死了,死了幾百年,人死了,你怎麼編排他他都沒話說,反正也不能跳出來。既然他不能跳出來矢口否認,那麼他對王守仁是什麼看法,只能由別人來解釋,這個別人。就是徐謙,徐謙掌握到了朱夫子的話語權,他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說朱夫子高興,誰也不敢矢口否認。
畢竟朱夫子既然是賢人。那麼必定是心胸寬廣,心懷天下的人物。這樣的人物,你會因為後輩出了一個牛人就不高興嗎?宰相肚子裡能撐船,賢人的肚子裡,至少也得裝一個船隊吧,難道還裝不下一個王守仁。
然後,大家呆住了。
因為這個場合,你要說朱夫子定會暴跳如雷,那就是侮辱聖賢,聖賢怎麼會心胸如此狹隘,你這般侮辱聖賢,是什麼居心?
於是,大家都不吭聲。
再然後,徐謙朝王守仁這一拜,徹底把祭祀的活動推向了**。
聖廟之中,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受別人的弟子禮的,只有聖賢才有這個資格。
可是姓徐的借題發揮,若是給大家半天時間,琢磨出一個抨擊徐謙奇談怪論的理由,或許也不至於如此被動,可是現在,他們的智商顯然不太足。
畢竟徐謙是蓄謀已久,人家擺明著就是把這個坑挖好了,就等著你們來跳。
可是這一拜,卻也是讓許多王學的官員和大儒們醒悟過來,徐大人這是藉著朱夫子,是藉此來抬高王夫子的地位,王夫子地位水漲船高了,王學自然也就更有發揚光大的本錢。
大家再不猶豫,緊接著有人同樣拜下,恭恭敬敬的道:“門生吳泓,拜見王先生。先生創始王學……”
一個個人,紛紛拜倒,都向王守仁行弟子禮。
而王守仁,卻只能苦笑。
雖然明知道這是徐謙的花招,可是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徐謙,雖然他不願意樹大招風,可是現如今王學已經老樹盤根,身為創始者,他就算再想低調,那也不成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所能做的,只能是隨波逐流。
頃刻之間,近七八成的官員和大儒紛紛拜倒,在這祭祀十賢的廟堂裡,向王守仁行禮。
眾人自然是將王守仁大大吹捧一番,什麼始創王學,什麼功若朱賢,什麼儒門宗師,這些人學的是王學,對朱熹只是敬重,還談不上愛戴,可是對王守仁,卻滿腔都是敬服和喜好。
至於那些非王學的門人,卻都是目瞪口呆,鶴立雞群一般,突然發現自己被徹底孤立。
這一巴掌,實在打的太重,以至於許多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本來大家是來看王學的笑話,誰曉得,似乎自己成了笑話,這個玩笑開的太過份,讓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費宏已經惱羞成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失策了,不但失策,而且是嚴重的誤判了形勢,他自然不能向王守仁行禮,在他看來,自己這個禮部尚書,比起王守仁這個兵部尚書,檔次卻還是要高了那麼一級,他自持自己的身份,而且又自認自己是理學中人,自然不能和這些人廝混一起。
碰到這種事,費宏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裡了,留在這裡,只是受辱,於是他惱羞成怒的罵道:“瘋了,都瘋了,聖廟的地方,也容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