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不會原諒媽媽了吧，可媽媽是愛你的，我們都是很愛你的。”

她原以為只要自己妥協，只要自己隱忍一下，哪怕是受委屈也沒關係，只要能換來聶珊珊的開心和快樂，這就足夠了。

可顯然事到如今，並不是如此，珊珊依然受到了傷害，她現在一點兒也不開心，不高興，若是當初她一開始就告訴珊珊，她才是媽媽，珊珊是否能勉強接受？

年初晨心底沒有答案，她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也在不知不覺中想到是否要跟聶凌卓好好的商量一下珊珊的情況。

或許，為了珊珊，她依然還是可以隱忍很多，哪怕委屈也沒關係。

這個時候，看著珊珊的那些畫作，年初晨心下有了一絲絲的動搖，以前對聶凌卓的抗拒，對聶凌卓的甚至逃避，現在想來或許是她猶豫了。

只要珊珊能開心，只要珊珊能覺得幸福，她繼續委屈一點，給珊珊一個完整的家，何嘗不是在為孩子著想，為珊珊付出。

畢竟，她虧欠聶珊珊很多，她和聶凌卓都很虧欠聶珊珊的，哪怕是用他們這一生去彌補，也是不夠的……

年初晨有了去找聶凌卓的衝動，彷彿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

她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去做了，沒有耽誤片刻的就去了弘信，如今因為zeis和弘信的合作案，年初晨出入聶凌卓辦公室是自由的，只是當年初晨進去他的辦公室時，竟然毫無預警的撞見一幕：

沒想到方芷靜又回來了。

此時此刻，方芷靜後臀慵懶的倚靠在聶凌卓辦公桌上，看不見她的神色，但在年初晨看上去，兩人似乎舉止甚為親密。

他竟然又和方芷靜在一起了……

這是年初晨的第一想法，隨後，伴隨而來的是尷尬，她好像闖入了一個完全她不該來的地方，頃刻臉紅耳赤的。

尤其，面對方芷靜較為親暱的舉動，聶凌卓並沒有如預期的推開她，這使得年初晨更為窘迫。

“我……我很抱歉……我還是改天再來吧。”年初晨很不自在的開口，一路上而來爆棚的情緒，那些本該不該有的情緒，在那麼狂肆的掀起之後，此時面對方芷靜和聶凌卓時，年初晨只覺那些想法是多麼可笑。

她原以為，聶凌卓或許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或許，聶凌卓也還是在想著能和她一起給珊珊一個完整的家。

若是這樣的話，她或許可以試試看……

然而這一刻，所有的這些想法徹底的被掐滅了，滅得那麼的徹底，乾脆，不留痕跡，只是年初晨的胸口是酸酸的，萬分不好受。

“初晨來了啊，你們聊，我出去給你泡杯茶。”率先開口的是方芷靜。

她對年初晨的口氣是不差的，甚至是以女主人的身份，顯得那麼的落落大方，那麼的舉止得宜。

年初晨不會忘記當時去聶家的時候，方芷靜趁機陷害她，讓所有人以為她的流產是她造成的，讓她成為人人唾棄，辱罵的物件。

年初晨則和她沒什麼好說的，幾乎和聶凌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聶凌卓由始至終沒有開口，也任由著方芷靜的自作多情，他注意到了年初晨臉色變化，那樣的變化似有點點的在乎，有點點的醋意，但願他不會看錯。

“你找我有事？”他問。

“……本來是有點事的。”年初晨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不知不覺的沙啞，彷彿語聲裡藏匿了諸多的難受，但還算能控制自如，隨即補充，“可現在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

是已經解決了。

原本是有很多事要一起商量探討的，而這個時候，在見到他和方芷靜之間那似有若無的親密時，年初晨所有想說的話，都變得毫無意義可言了。

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