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轉述而已。”
聽完薛蕎的話,古峰沒吭聲。並且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連眉毛都不帶挑一挑的,彷彿是沒聽見她說了什麼似的。
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談戀愛。就像是古峰,作為一名優秀的特警隊員,他的領悟力和戰鬥力都極強,可偏偏一旦把戰場挪到了愛情上面,他就是塊不開竅的石頭,你怎麼敲打都不管用。
不然,他也不會氣得唐糖把模里西斯的執教生涯主動延長了一年。
“你覺得怎麼樣啊,古隊長?”薛蕎見他悶不吭聲,又問了一句。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古峰抬起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拒絕地很乾脆,一字一頓地說,“有個人要我等她。我要等。”
薛蕎微微有些訝然。她還是第一次在古隊長的話裡聽到關乎個人情感的一個字,等。
結束了這頓飯,薛蕎給許朝打電話過去。許朝著急地想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薛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許教導員,剛剛……古隊長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
“怎麼才能把一個女孩哄高興了……”
“啊?”許朝顯然也沒想到,古隊長竟也有請教與男女關係有關的問題的一天,“他問你這個問題,是他終於開竅了?”
“也許吧,”薛蕎笑笑,“在唐糖回來之前,讓他開點竅,終歸是好事。”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姑娘對古隊長有意思,一切不過是薛蕎和許朝看著古峰和唐糖兩個人著急,決定幫一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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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時斷時續地下了三天。
許朝收了傘,走進辦公室,摘下帽子,掃了掃上面的雨滴。
剛想習慣性地跟古隊長開口說句話,哪知古隊長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還差點碰倒了桌旁的水杯。
許朝嚇了一跳:“怎麼了,古隊長?”
“我去訓練。”古峰迴答地機械,彷彿是個沒有生氣的機器人。
“哎,可是,唐糖一會就從機場回來了……”
古峰的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一雙平靜的黝黑眼眸不知道落在了哪裡,深邃的像是寂靜的深夜。
失了一秒鐘的神,他眼裡的那點異樣的神色很快隱去了,彷彿是從沒有過一樣。他對許朝說:“我去訓練,她回來再找人叫我。”極淡漠的模樣。
出了辦公室的門,卻不是往訓練場的方向。
許朝覺得匪夷所思。一向巋然不動的古隊長怎麼失魂落魄的?唐糖要回來,他應該高興不是嗎?
然而許朝哪會想到,古隊長是在緊張。
古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更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就只知道自從聽到唐糖要回來的訊息,他這心裡就像是有根弦在緊緊地繃著,繃地他難受,可他更怕那根弦崩斷。
那天薛蕎對他說了一句話:“古隊長,前面你交了白卷,你得從頭開始學。”
一年前,唐糖結束了在模里西斯教官的任期,正準備回國。
她打電話問古峰:“模里西斯方面希望我再留任一年。古峰,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回國。”
古峰沉默了許久,最後輕描淡寫地說:“唐糖,我不希望你將工作摻雜進個人感情。”
其實他心裡想說的是另一句,只不過他開不了口罷了。古峰這個人,一絲不苟地活了太久,私人感情總是被他驅逐到角落裡,等他想找回來的時候,已經覺得陌生了。
他實在不想用感情去左右她的決定。
唐糖沉默了一會,問他:“我是個合格的特警隊員嗎?”
“是。”
“除此之外呢?”
“不知道。我從沒有關心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