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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濟條件好點的,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

陸程禹的手擱在房門把手上,那門是虛掩的,他曾經考慮過是否要敲門才進去。雷遠站在門口,看看屋裡,又瞅瞅身旁的新郎,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尷尬。正想說點什麼,新郎卻轉身走到樓梯口,在那兒點了支菸。

雷遠趕緊跟了過去,他低頭想了想,說出一句話來,只是這話一經出口他就想給自己一大嘴巴。他說:“兄弟啊,這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新婚(二)

不得不說的是,陸程禹的這身打扮確實讓塗苒眼前一亮。

平日裡見著他的時候,他要不就套著白大褂,紐扣從第一顆到最末顆全都一絲不苟的繫著,要不就是在襯衣的外面隨意披件大衣或者羽絨服,要多隨便有多隨便。不過塗苒也不大喜歡那些刻意在衣著上做文章的男人,她覺得那是女性化的標誌。

她還注意到,他在臨上臺前,將手裡的寫著“新郎”二字的大紅絹花輕輕擲在桌上,她覺著這樣很好,不然白白糟蹋了一身剪裁得體瀟灑挺括的黑色西裝。可是當兩人面對面站著的時候,塗苒發現他居然連領帶也沒系,白色襯衣的領口微敞,露著半截鎖骨。

相比之下,塗苒覺得自己因為過於隆重的穿著和妝容而變成了一個傻子。

陸程禹也覺得她的妝畫得有點怪,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問題,看來看去都像是一半兒臉白,另一半兒臉是……慘白。無論如何,都彷彿是在臉上扣了一層不夠精緻的面具。司儀讓兩人交換戒指,塗苒的戒指套在手指上掉了兩次,估計是實在太大的緣故,她低頭去找戒指,陸程禹就覺著她臉上的粉正在撲簌簌的往下落,好似陽光照進陰暗的角落,灰塵在輕舞。

他彎腰幫她將戒指拾起,下面的賓客就起鬨,說新郎要單腿跪下給新娘戴戒指,這樣才叫誠意。

塗苒等著看戲,誰知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說,戒指掉了,新郎打算吻新娘了。

臺下亂哄哄的鼓掌,不知何故,塗苒心裡也跟著有點亂哄哄,他低下頭慢慢靠近她,記憶中他們好像從沒這麼煽情過。輝煌的燈光裡,密黑的頭髮襯著他的眉目極為深邃,她甚至可以看見他的鼻尖的側影落在臉龐。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垂,而後聽見他低聲說:“戒指有些大了。”

他並沒有吻她,只是那個角度對於臺下的人來說剛好是個死角,就像演員在拍戲,空有曖昧的姿勢卻毫無肌膚的接觸。他的動作看起來溫柔又有風度,只聽見這男人又一次在她耳邊說:“得一萬多塊呢,要不你拿去退了,還能撈點錢還房貸。”

盡是嘲弄。

塗苒不由呆了呆,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這人的身上。她一點兒也不知道,那位無聊的司儀正為了滿足眾人猥瑣的願望,要聽見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親吻的聲響,而把該死的麥克風遞到了她的跟前。

然後,擴音器裡傳來新娘的聲音,那傻子說:“這麼貴?你記得把收據給我。”

所有的人當然都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著她,包括她的新婚丈夫。

婚禮結束,客人漸散,一對新人候在門口為來賓送行,兼顧著讓人當背景照像。

周小全拉著塗苒問:“你剛才在臺上說什麼怪話呢,什麼什麼收據來著。”

塗苒說:“幻聽吧,我根本沒張嘴。”

周小全說:“是啊,所有人都幻聽。”

說話的當口,過來一女的,笑著對塗苒說:“新娘子挺漂亮的。”

明顯是句客套話,但是從清秀標誌的人兒嘴裡冒出來卻另當別論。塗苒聽著舒心,正待要說聲謝謝,那女孩卻已走到新郎跟前去了,只見她對新郎微笑道:“你今天很帥,真的。”

周小全覺得那女孩兒肯定眼神不太好,不然為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