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湊得更近了,眸中略帶著膽怯,目光飄忽不定,似乎不敢再看螢幕,繼續強詞奪理道:「嗯,我知道你害怕,別嘴硬了。」
看她依過來,容景心情大好,向來冷硬的心驀的軟了軟,頓了下,悠悠道:「是,我害怕。」
??
薑糖從恐懼中回過神,匪夷所思地瞧了他一眼。
他的神情淡得比晴日下的雲層還薄,唇角還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說出一些根本不符合性格的話。
「你被魂穿了?」
容景失笑:「我說是也不行,我說不是也不行?」
薑糖仔細一想,對啊,要是她說不是,可能又要鬧著非讓他承認了不可。
略感到心虛,薑糖毫無自覺性地掩藏住,振振有詞道:「你想多了。」
容景:「你講不講理?」
她委屈巴巴:「我哪裡不講理了?」
看到她眼上蒙上一層水汽,他知道是假的,卻忍不住心軟,垂眸道:「好吧,是我不講理。」
薑糖得寸進尺:「沒錯,你收斂下,爭取下次別犯。」
容景:「……」
系統無語地保持沉默,盡職盡責地播放影片,儘管二人都沒在看。
繼續看完後,薑糖睡眼惺忪,頭微微垂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磕在他的肩膀上。
容景關閉了螢幕,想將她抱到另一張臥榻上。
剛接觸到她的衣襟,薑糖猛地抬頭,蹦出一句話:「我要和你睡。」
幾日前和他一張床過,但後來,她受不住一張小床擠兩人的擁擠感,又睡到了自己的床榻。
他指尖一顫,似乎想起來某種難言的感受,喉嚨滾了滾,冷酷拒絕道:「不行。」
薑糖不好意思說害怕,方才扯了一堆反話,這會兒說出來就打臉了。
她努力地找藉口,死死抱住他,像個順勢攀巖的籬笆,緊緊扒住木桿子不放。
「不要這樣冷漠,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
「你無情冷酷冷血寡情薄義負心薄倖……」
一串指責的話從她口中一骨碌溜出來,他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聲:「是,我無情冷酷冷血寡情薄義負心薄倖。」
薑糖不知道該怎麼接了,止住話,眸中流露出憋屈。
他把她抱起來,動作放得很輕,聲音近乎哄道:「一個屋子,沒什麼好怕的,有我在。」
後面的一句話讓她放棄了掙扎,語氣勉強道:「行吧,我不強迫你了。」
第二日清晨。
薑糖用井水洗漱,時不時地回頭看容景。
他用除塵術清理乾淨後,忍不住問:「你要問什麼便問。」
說實在話,薑糖已經奇怪好些天了,自從和他睡在一個屋子裡,接觸時間久了後,一些古怪的行為習慣不可避免地被她發覺。
她斟酌語句道:「容景,你為什麼從來不碰水?」
不用水洗漱,不喝水,甚至會避著她用水,仿若把水當做蛇蠍般的恐怖之物。
太奇怪了。
聞言,他的手一僵,整個人彷彿靜止了一樣,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她以為是什麼秘密,擺擺手說:「你不想說也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抬起頭來時,眸子沒什麼鮮活的人氣,卻朝她笑道:「既然能用除塵術,何必多此一舉。」
「原來是這樣啊。」她也猜想過,聽到後並不懷疑。
容景恢復平靜的狀態,有意道:「你若想用除塵術解決,我亦可幫你。」
薑糖連忙搖頭:「不必不必,我更喜歡用水。」
他垂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