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雲嘯燃了一道“傳訊符”給懿心蘭,約定雙方在鎮外的白龍河畔接頭。
白龍河畔,兩輛馬車靜靜停著,只聽見滔滔不絕的河水翻湧著向北流去。一輛青蓬布的馬車旁,站著二男二女。倆男的,一個身著薄棉袍,年紀在四十多歲,背後揹著一柄鬼頭刀,雙目開闔間,可見一道jīng光。
雖然官府禁止百姓擁有兵器,但對於一些走江湖的,或是豪門大戶來說,卻是屢禁不止。
他旁邊的是個三十歲的漢子,一身黑衣,束腕,束腿,一身的勁裝,腰上插了二十多把飛刀,左右小腿上的綁腿帶裡還各插了一柄短刀。
而那倆女的,此刻雖然依舊是俏麗可人,但眼角眉梢間帶著一絲煞氣,穿紅戴綠的,正是懿心蘭府上的chūn萌,夏潔兩婢,現在的倆人每人反手拿著一柄寶劍,肅然而立。
而與這輛馬車相距幾十步遠是另一輛藍蓬布的馬車,顯然,車主人也沒有下車,車旁站著三個漢子,一看就是久走江湖,過慣刀頭舔血rì子的亡命徒。
這時藍蓬布馬車裡一個聲音道:“懿姑娘,有好事想著老哥哥,這裡算是謝了。”另一輛馬車裡傳來懿心蘭的聲音:“好說,所謂有財大家發嘛,只是藤大當家的路子廣,是這皇林鎮上的地頭蛇,有事,還望照拂一二啊!”
這藤大當家的道:“互相照拂,懿姑娘來我們皇林鎮才不過二月,卻是硬吃下幾筆買賣,還積累下了一票忠實的人馬,以往都是單飛,今rì能想到老哥哥,我很高興。”
懿心蘭道:“人情歸人情,買賣歸買賣,這皇林鎮上大戶不少,但有財力,有魄力,有能力,有膽量吃下這批貨的人,不多啊!”
倆人正在敘話,一個手下喊:“來了,好傢伙,足有五六十輛車呢!”
白龍河在皇林鎮擦了個邊兒,向北流去,河上一座石橋,“積善橋”,其實不走橋,蹚水過河,也行。
白龍河左岸裡許就是皇林鎮,右岸則是一大片的荒灘,佈滿了鵝卵石,再往遠便是連綿的小山丘和覆蓋著的松樹林。
雲嘯帶來的十個車伕把車輛收攏好,雲嘯往前面一站,後面立著仇正天,杵著鐵棍。
現在三夥人成三角形對峙。
雲嘯打破沉默,他假裝並不認識懿心蘭,抱拳道:“懿姑娘,不知這位是……”,這時,那藍蓬布馬車裡發出哈哈一陣大笑,藤大當家的道:“雲嘯小兄弟,別來無恙啊!想不到短短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你就掙下如此家當,令藤某刮目相看啊!”
雲嘯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以及“藤某”兩字,不由驚喜道:“是‘銀鉤賭坊’的藤老闆嗎?雲嘯見禮了。”說著,抱拳施禮。
這時,懿心蘭道:“既然大家都認識,那便開始,不知雲嘯你準備如何處置這批貨呢?”
“拍賣!”
兩輛車裡都是一陣沉默,藤青山驀地哈哈大笑,道:“雲小兄弟,你莫非想讓懿姑娘做託,抬高貨物的價格?”
雲嘯道:“些許銀子恐怕還不放在藤老闆的眼裡,再說,貨就在這裡,是好是壞,大家一看就知。不知二位還有沒有異議?”
兩輛馬車內一陣沉默,雲嘯道:“既然都沒有意義,那拍賣開始。”雲嘯知道懿心蘭即使離著再遠,也能看個一清二楚,倒是那位開賭坊的藤大老闆,卻是肉眼凡胎,所以便道:“上等生絲八箱,起拍價八輛銀子。”
說完,讓兩個車伕抬著一箱生絲挨個放在兩輛馬車旁,讓藤青山和懿心蘭檢驗。
藤青山這才道:“小兄弟做生意果然公平的很,我出八兩銀子!”雲嘯道:“藤老闆八兩銀子,有沒有加價的,沒有?八兩第一次,八兩第二次,八兩第三次,好,藤老闆以八兩銀子買下這八箱生絲,恭喜藤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