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立刻就覺得心亂如麻,他只覺得,從來沒有過如此難以抉擇的場面,讓他不知如何才好。
見到了風浪的神情,姬玲本來正喜笑顏開的面容,突然間一下子涼了下來,她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風浪如此的猶豫不定,難道這種最基本的厲害關係,他都看不明參不透麼?
“嘿嘿,不過是說個誰好誰壞,有這麼難選嗎?其實,我本來該自慚形穢,主動認輸的,可惜這次的評判權卻是在你,我不能說的太多,否則,就有誤導評判之嫌了!”
見到了風浪保持緘默的樣子,禿筆翁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聽他的語氣,他早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只等著風浪給他確認一次即可。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風浪很清楚,如今的他,只要輕輕地一句話,就可以避免一場沒有任何希望的苦鬥。
“這一場書法比賽,寫的比較好的是……”
風浪只覺得滿嘴苦澀,往日講話頗流利的他,此刻卻總是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
聽到了風浪的說話,姬玲將一雙充滿期冀的大眼睛,向著風浪望了過去,她堅信,風浪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禿筆翁卻是一臉無所謂的神情,就好象是他早已經看穿了勝負,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抱著贏的希望。
風浪知道,只需要一句謊話,他就可以徹底解脫了,可是,從今以後,他該如何面對禿筆翁,更重要的是,他該如何面對他的本心呢。
“寫的比較好的是……禿筆翁!”
說完,風浪就覺得全身酥軟,好象是連支撐他站立的力量都沒有了。
風浪甚至不敢去看姬玲,或許在她的一雙大眼睛裡,此刻正是充滿了失望吧!
“唉呀!風浪,你可真是能夠顛倒黑白!不過,既然你肯這麼說,那這一次,就算是我贏了,紅口白牙,誰都不能反悔的!”
風浪的這番話,令禿筆翁感覺到了極度的驚詫,他不屑地衝著風浪就是好一通奚落,那模樣兒,就象是一個受了委屈地選手,在控訴著幕後黑手的操縱。
按照道理來講,對於禿筆翁如此反常的表現,風浪理應感覺到憤怒才是,可是他的心情,反而是相當地平靜,就好象是做了一件他應該做的事情,然後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他都願意去承受一般。
在聽到風浪說出評判結果的時候,姬玲差一點沒被氣暈了,她死死地盯住風浪,眼中如欲冒出火來,如果目光能夠傷人,那風浪估計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姬玲心裡明白,在風浪話說出口的霎那,就好象是板上釘釘,一切都已經是無可挽回了。
風浪自知心中有愧,不敢去看姬玲的那雙眼睛,他這一次所闖的大禍,只怕就算是使盡他的本領,都未必能夠挽回。
可是風浪的心中,卻是並沒有後悔,如果上天肯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依然會這樣選。
在尋常的時候,風浪或許會動用些非常的手段,可是一旦牽涉到骨氣的時候,他可是寧折不彎的,因為他不能昧著良心行事,俯仰之處,應該是無愧於天地。
“嘿嘿,風浪,你這一手,玩得可真絕啊!早知道,我們就交換一下了!如果是你上去寫字,就算是你寫的象狗爬,我都會判你贏!”
當姬玲終於是消了些氣,來到風浪身邊的時候,她猶自是心有餘憤,不甘心地衝著風浪嘟囔道。
“抱歉,顯失公允的判決,我做不出來!那怕是面對生死,都無法讓我違背良心!”
風浪情知姬玲未必能聽得進去,可是這番話,不管姬玲聽不聽,他都必須是要說的。
“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明白嗎,無非是耍英雄罷了!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象你這樣!因為老天給了女人一項權利,天生就可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