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腳步聲不對,見是她,便皺眉,人也緩緩地起了身。
廖漣澤的兩個丫鬟站在門口,隨從卻在門外,只她一個往前,一路走到鳳玄跟前。
鳳玄面色冷然:“廖小姐怎麼忽然駕臨,這恐怕不成體統吧。”
廖漣澤微微一笑:“還有更不成體統的呢,連兄可知道?”
鳳玄見她話裡有話,便問道:“還有什麼?”
廖漣澤望著他銳利的眼神,如今面對面近距離的相對,她只覺得那股渾身都忍不住要顫抖的感覺更明顯了,仗著自小在官場上見慣場合跟些大小官員,她自己身份亦不凡,尚還能撐住。
廖漣澤便仍微笑著說道:“還有就是……小妹很是不解,連兄明明好端端在此,可為什麼在兵營的陣亡名冊上,會有連兄的大名呢?”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章略肥一點點……
鳳玄哥的包子還沒吃成呢可憐的=3=
70、于飛:依依墟里煙
寶嫃自顧自挽著籃子往回走,心裡卻想著鳳玄跟連家二老說的那些話,一顆心像是漂水裡的葫蘆,浮浮沉沉地。
先前連家二老離開之後,寶嫃便又收拾了幾個包子,說是要給老薑家送,沒聲沒響地就出來了,鳳玄叫她,她也沒答應。
寶嫃心裡亂亂地,不知道為什麼,她來來回回走這一趟,心裡也想了番,只覺得自己很是不喜歡鳳玄說的那些話,一想到就難過的很。
寶嫃沒理會秦氏所說的,垂頭出了村,就往湖邊走,往前一張望,果真看到那馬車停在草莖外頭,那幾個隨從卻站在她家門外,見她來了,也沒攔阻。
寶嫃掃他們一眼,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頭有人說:“負責查驗定名的乃是神武王爺座下的的參將嶽凜,嶽凜因為為人精明強幹,素有‘說一不二’的外號,意思是經過他手的,絕不會出紕漏,更何況神武王爺統軍,怎麼會連陣亡的名單也統計錯誤……”
寶嫃心中一跳,那腳就有些邁不進去。
這說話的人自然是知府家的廖小姐,聽聲音是在院子裡。
寶嫃握著手中的籃子,手指捏的死緊,甚至隱隱有些發白。
卻聽得鳳玄的聲音淡淡地:“廖小姐是沒上過戰場吧?”
廖漣澤一怔:“這是當然。”
鳳玄冷道:“你沒上過戰場,自不知道打起仗來是什麼情形,那些戰死的將士又是什麼情形,何況最後這一場戰,死傷無數,光是戰場上的屍體就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清理完畢,那些屍體,有的甚至面目全非根本認不出是誰!有的只殘缺不全剩下一具身子或者一個血肉模糊的頭,你全不知道其中殘酷可怕……卻敢在我面前質問我怎麼會生還?”
寶嫃雙腿有些發抖,竟站不住,把身子靠在門邊上,咬著唇令自己不出聲,兩行淚自無聲無息地便滾落下來。
鳳玄說罷,廖漣澤的丫鬟喝道:“大膽,怎敢如此對我們小姐說話?”
鳳玄道:“我不過是個僥倖生還之人,想要安穩度日,同廖小姐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不辭辛苦跑到這裡咄咄逼人地來說這番話,請回吧。”
廖漣澤沉默了陣兒,才又道:“先前是我一時失言了,既然如此,我便不瞞連兄,我先前所說並無其他意思,只是疑惑而已,若說軍營裡的記錄有差,那也是有的,這個暫時不說也罷。其實,我是因為覺得連兄你是個人才,故而有意想要結識……”
“不必了。”鳳玄不等她說完,便道,“區區一介草民,自忖沒資格同知府千金結識。”
他始終極為冷漠無情,廖漣澤卻似不惱,又道:“連兄何不想想再說,我看你乃是英雄,又何必只在這鄙陋小縣內當一個捕頭而已,簡直似美玉明珠處於暗室,不瞞連兄,我是想把你推舉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