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不過說了幾句寒喧的話就走開,她仔細觀察陸沉的神色:“你回來後還沒有見過方小姐?”
他聳聳肩:“我見她做什麼?我見你就夠了。”
她又低下頭去,聲音也低下去:“對不起。”
他卻還是笑嘻嘻的:“對不起什麼?”她見他依然裝糊塗,也不點破。只撇開話題道:“我答應獵頭公司那邊,昨天他們回話說,臺實董事長秘書出缺,可能這幾天就要面談。”
臺實是老派企業,以行事沉穩著稱。他講笑話:“真的?那你豈不是有望做終身員工,一輩子在臺實待下去?”
她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只有你會挖苦。”
頭痛得像要裂開一樣,她依然睡不著,翻來覆去大半夜,眼睜睜看著天亮,只得吃了一粒安眠藥。藥物作用起來,方才迷迷糊糊睡去了。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單調急促的鈴聲響著,密閉的窗簾遮住了陽光,室內光線晦暗。她定了定神,方才想起是門鈴聲,一定響了許久了,慌張下床去開門,忽然聽到門鎖開鎖聲。
有鑰匙的沒有別人,她遲疑了一下,才想起來,連忙撈過睡袍披上,腳步聲已由遠及近,他推門進臥室來。見到她一怔,目光卻不由自主順著她白晰的頸往下,睡袍的領口很低,軟緞的料子倉促間滑下去,露出雪色的肩,溫膩的曲線隱綽顯出春光乍洩。
他喉嚨有點發幹,他最近真是失常,明知這女人像木頭一樣乏味,而且他又不缺女人,可是心裡像有簇小小的火苗,正試圖熊熊的焚燒起來。
她連忙揪住自己的衣領,不知為何有絲怯意:“黎先生。”
“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他轉過臉去:“學校需要寶寶的證件,我過來拿。”
悲哀的神色又重新浮現,她垂下頭去。忽然聽他說:“律師信我接到了,你動作很迅速。”她唇角幽幽浮上一個微笑:“有什麼話請直說。”
明知他是專程來一趟,取東西這種小事哪裡能勞動黎副總親自過來?他的時間都是金錢,他勢必是找她來談判的。果然,他說:“很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事情雖然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並不是不能挽回。你我都不想讓這事情鬧大對不對?何況你並沒有勝算。”
冷氣真涼,她揪著衣服,像揪著心一樣。半晌才出聲:“我要孩子。”
“我並不是要奪走孩子,你依然可以見他。”
她突然生了倦意,他永遠不會知道她要什麼——她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活該。
可是,有點驚詫的發現他眼裡也有倦怠?或者他的新女友又令他不能滿意,蘇眉眉抑或又纏他太緊?他為什麼心浮氣燥?
電話響起來,她去接,陸沉問她:“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喜貼?”
“你決定好了。”
他笑起來:“是我們結婚,你怎麼事事要我定?”他特意強調“我們”兩個字,她嘆了口氣:“我都聽你的。”
“那好吧。”
掛上電話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地板冰得腳底寒颼颼的,拖鞋一隻在床前,一隻在床下,她走回去彎腰去拾鞋,一鬆手睡袍又順著肩滑了下去,真要命,簡直像是故意。
蓄意,這樣的招數見得多了,他卻被蠱惑了——軟緞的料子滑不留手,輕輕一使力就將她攬入懷中。連他自己都不置信,上次的經驗糟透了,可是為什麼心裡卻是焚焚如火的渴望?她倒吸了一口氣,他在做什麼?細密而灼熱的吻烙在她頸上,微酥麻癢,她掙扎:“黎勝霆。”
他卻以吻封緘,令她說不出話來。“不……黎勝霆……”事情怎麼突然演變成這樣?呼吸的頻率更加紊亂,他的手已滑入她衣內。他著了道,美人計,明知是美人計,她要孩子,所以才肯給他甜頭,可是他欲罷不能,他眼睜睜看著